凉风拂面,谢凛的酒醒了几分。
下了车,谢凛静静等着管家带着方弈柏朝自己迎过来。
方弈柏亦步亦趋地跟着,管家接过谢凛的包,方弈柏便凑上来接了谢凛的大衣。他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副经受了社会的毒打,放弃挣扎的样子。
进玄关后,管家将包送去书房,提醒方弈柏把大衣挂起来等别人收拾。
方弈柏点点头,他抱着谢凛的大衣摸了摸,山羊绒的,手感很好,上面还带着温热的体温。似乎是出于对衣物的珍惜,他很仔细地抖了抖,一手拧着领口用实木衣架挂好,拦腰平整地挽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顺势把谢凛衣服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放好。
随后,方弈柏掏出一个有棱有角的小盒子。
方弈柏像被烫了一下,肉眼可见的,脸瞬间红了,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谢凛瞥了他一眼,看方弈柏像宕机了一样。
谢凛从他手里接过大衣,故意让方弈柏把那盒套套放到自己房间去。
等方弈柏放好了东西再回到大厅,他整个人都有点神游天外。
谢凛在外面吃过了又喝了一些酒,有点疲乏。他连衣服也没换,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落座的瞬间他有种放松的感觉,刚刚酒会上的群魔乱舞,他内心里有点厌烦。
谢凛掐了掐眉心,朝方弈柏招手,“过来。”
方弈柏磨蹭过去,挨着谢凛坐下。
他现在面对谢凛有一点不自在,想要躲闪似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忍不住颤动。
谢凛闻到方弈柏身上淡淡的香味,是除却沐浴露之外还混合了他自身体香的味道。
谢凛忘记在哪个杂志上看到报道,说那是人身体的信息素(pheroone),叫费洛蒙,是一种由生物体分泌的化学物质,能够通过嗅觉传递信息,所以人对某个个体有偏好,并认为他有体香是有科学依据的。他喜欢方弈柏的味道,倒也不是什么玄而又玄,解释不清的东西。就是客观事实。
谢凛松了松领带,还没有干什么,只是无意地碰到了方弈柏的手肘,方弈柏却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快要跳起来,毛都炸开了。
谢凛瞟着他这副样子,有点不高兴,便故意又挨他一下,甚至把脑袋放到方弈柏的肩膀上,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卸到方弈柏身上了。
他没去看方弈柏的表情,估摸着也是委屈得不得了,只感觉到方弈柏一动不敢动。但这种反应却让谢凛忍不住进一步欺负他。
谢凛靠了一会儿,感觉到方弈柏快要支撑不住,快被自己推倒在沙发上了。他清清嗓子说口干,要喝东西。
“倒杯咖啡过来。”
方弈柏就去倒咖啡了。
谢凛坐直身体,又说,“报纸拿给我。”
方弈柏那边咖啡没弄好,又小跑去报架上找,给谢凛拿当天的报纸。
拿好了报纸放到茶几上,谢凛也没看,要方弈柏给他捏肩膀。方弈柏刚上手,他嫌没劲儿,又说要按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