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的得有多深!”叶棋安摸着符瑜璟的背,准确找到那条疤的位置,隔着衣服反复摩挲。
“是父亲第一次带我上战场的时候被人偷袭砍伤的。”符瑜璟挺起背,不想让叶棋安再摸,“也幸亏父亲支援及时,没伤到内里。”
就是留了很多血,吓得父亲哭红了两天的眼眶。
“你要不喜欢那些疤,我再多摸摸药膏?”符瑜璟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她可不知道能不能祛掉。
“我是不喜欢新添的!”叶棋安不想她受伤。
“我尽量嘛。”符瑜璟懂他的意思,只是她也没法立即点头答应。
“最多两天,谓青城外的兵就要退了,这里留守一半的兵马,剩下的带回留安。”符瑜璟算过了,她回留安再带兵打仗,至少要间隔个两三天,伤也好很多了。
“今日将军提议的……”叶棋安蹭着符瑜璟的胳膊小心翼翼得问。
“你不许去。”符瑜璟截住叶棋安的话头,斩钉截铁得拒绝。
“为什么?”叶棋安坐起来,很不服气。
“你说呢?”符瑜璟扭头看他。
“你若是去南昌劝说,那等于是把自身的安危抛之脑后,打仗期间可没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符瑜璟很坚定得不同意。
“何况战局复杂,南昌中肯定也有向着北游的臣子,说不定还有北游的,杀你跟切瓜有什么两样?岂不是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再者说,你是否有把握劝说南昌成功?”符瑜璟顿了一下,又道。
“就算我相信棋安的能力,有足够的智谋和口才,但是其他人能信服你吗?回了留安我可不是主将,一切要听父亲的调动,棋安能说服父亲吗?”反正她肯定要劝说父亲不让棋安去的。
“再退一步说……我今天提出来的计划,也只是我们说说,能不能实施还说不准呢。”
反正,说一千道一万,符瑜璟就是不想让叶棋安去。
◎叶棋安不懂符瑜璟对他的维护吗?他当然懂。……◎
叶棋安不懂符瑜璟对他的维护吗?
他当然懂。
他不是愣头青,古往今来,历史长河中,能在两军中劝说退兵成功的无一不是名留青史的智谋,不费一兵一卒扭转局势,其危险程度不比符小将军万军中杀死季格低。
失败的没有吗?
失败的人只比成功的更多数十倍数百倍,他们或被毫不留情得斩杀在敌营中,或被拿去祭旗,用于羞辱敌政。
他们无名无性,湮没在厚重的历史缝隙之中。
叶棋安有把握全身而退,保全自己的性命吗?
他没有。
符瑜璟也没有。
所以符瑜璟不许他去。
符瑜璟提出找个计划,是从大凤的角度来说,最优最有可行性的一种。
但是于个人来说,是最危险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