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月看着不说话的麦亦芃,满脸关切。好半天后,麦亦芃绷不住了,掏出了手机,在微信上问廖小月:“你为什么邀请师兄一起??”
“我没邀请啊,他自己跟上来的。那是?你师兄,我们也不好把人撵出去吧?”
麦亦芃心?气?顺了一丢丢。
接着廖小月又?补充了一条:“再?说,人多热闹啊!反正我们都四个人了,加他一个也没什么吧?”说毕,廖小月侧抬着头观察着麦亦芃,今晚怎么了这是??大过年的所?以耍小孩子脾气??难不成等下还得买个气?球哄一哄?
看着廖小月满脸不解的神情,麦亦芃噎了噎。而后,他终于想起?,这台车似乎从来没放下过挡板。所?以……廖小月是?不是?压根不知道?,他的车有这个功能!???
麦亦芃真?猜对了!廖小月作为一个纯血的土包子,她上哪知道?挡板这玩意?即使电视上偶尔看到,也早忘了。挡板是?什么?她对前后座分割的概念,顶多到出租车的铁护栏上。再?多就一点也没有了。
所?以廖小月完全没领会麦亦芃夜游穗城的真?正含义,只当他在家?养病憋久了,想出来散散心?。既然是?散心?,那人多不是?更有话题吗?
三个人三种心?思,弄得车后座莫名尴尬。梁洪在心?里把全过程捋了捋,噗嗤笑出了声。开车的罗钰一脸莫名,怎么感觉今晚的气?氛怪怪的?后头俩今晚只喝了点酒酿啊,也能醉的吗?
除夕夜的穗城空荡荡的,心?大的罗钰疑惑只有一瞬,便欢快的踩着限速,在道?路上疾驰过瘾。路灯一盏盏向后掠过,明明灭灭的光影打在众人身上,车厢里的尴尬渐渐化作了宁静,麦亦芃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归根结底,现在并非谈情说爱的好时机。纵然他十足的被动,但柯云深同样无法主动。迄今为止,柯云深的表现,没有越雷池一步。而廖小月现在满腹心?思在学习,柯云深克制的试探,她恐怕一点没察觉。弄不好还会当成师兄的爱屋及乌——因?为是?师弟的朋友,所?以愿意照顾一二。
想来也是?,廖小月的骨子里其实是?有点自卑的。任谁一无所?有十多年,都很难自信起?来。蔡立林的算计她能察觉,全因?她被算计太多,经验丰富。师兄的追求……300多块钱的点读笔,谁追妹子用点读笔啊?那分明是?前辈对后辈的殷切关怀啊!
麦亦芃念头通达了,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廖小月却还是?不放心?,探手摸向麦亦芃的额头:“你真?没有不舒服吗?兜风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
麦亦芃安抚的笑了笑:“刚才呼吸上有些难受,可?能是?在会所?前面等车时不小心?被风吹着了。现在暖和了这么久,已经没事了。”
柯云深也松了口气?:“怪不得!你刚才那表情,我都担心?你突然捂着胸口倒下去。我说,你心?脏以后都没事了吧?”
麦亦芃:“……”
麦亦芃:“没事了。本来缺口就不大,如果不是?车祸,我都没感觉的。”
“也是?。”柯云深点点头,“你又?打拳又?骑马的,看着就不像有先心?病的人。”
开车的罗钰噗地?笑了,麦亦芃一个眼刀飞过去,罗钰立刻俊杰的闭了嘴。咳,麦亦芃的拳法吧,表演效果还是?不错的。
有了活宝的乱入,车内的气?氛彻底热烈了起?来。与很多人的印象不同,搞学术的其实特别不爱跟别人聊学术问题。别说跟普通人了,都是?搞物?理的,一旦分支不同,站在一块就是?鸡同鸭讲。所?以他们一旦碰到同行以外的人,聊天内容必然只有各种八卦。只看专精那一方面罢了。
“所?以我最烦跟小麦打游戏!”柯云深愤愤不平的跟前座的两人吐槽,“你们是?不知道?,他只要动手,永远选上路。队里已经有人选上路了,他还选上路!”
罗钰倒吸一口凉气?:“小麦,我相信你拳法优秀了,不然你指定活不到今天!”
“滚!”老子选上路吃你家?大米了?
“你看他这态度!对吧!跟他打游戏能把人脑溢血气?出来!见过俩上路的吗?那不是?奔着给对面送人头吗?”
麦亦芃丢出来个鄙视的眼神:“我们科研工作者,要专注、要不服输!”
“专注你大爷!”柯云深受不了了,探头找廖小月评理,“小月你说,他这叫专注吗?他这完全就是?杠啊!”
结果廖小月一脸懵逼:“上路是?什么?”
柯云深:“……”
麦亦芃:“噗!”
柯云深望天,难道?传说中我们理工男情商低居然是?真?的!?
几个人一路互怼,终于怼到了大学城。寒假的大学城空空荡荡,比穗城市区的万人空巷还夸张。只有零星一些建筑亮着灯,却反而衬托的附近更为冷清。
廖小月扒在窗边,睁着大大的眼睛,艳羡的看着一栋栋模糊的建筑。车内的人又?渐渐安静了下来。陪着廖小月一齐欣赏着环境幽静、绿树成荫的大学城。
“这里!这里!”进?入大学城后不多久,车上的人便发现马路边的天桥下,一个女孩子在蹦跳着招手。
廖小月立刻按下车窗:“庄姐!”
“嗳!是?我是?我!”庄婉舒小跑过来,成功与廖小月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