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芎见喻独活没有回话,声音难得的带上了几分急躁的波动。
喻独活头偏在一旁,软软地垂着,看上去几近昏厥。他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山芎……不行了,让我下车待一会儿。”
山芎毫无波澜的眼睛中仿佛有犀利的锋芒闪过,但很快就湮没在那抹沉寂的黑暗中。
车速缓缓降低,山芎让车停了下来,绕到喻独活那边儿,把他半抱着带下了车。
“夫人,休息一下,喝点儿温水。”
他揽住喻独活柔软的细腰,给喻独活披上了个暖和的毛毯。
喻独活手软绵绵地垂下,他被山芎强喂了几口温水,没来得及咽下的水顺着嘴角滑到修长脖颈,看上去娇嫩欲滴。
几口温水下肚,他才好像缓过神来似的,抬手轻轻抚上山芎的嘴角,语气甜腻到像舌底含了层绵软砂糖。
“山芎,要亲亲。”
山芎眼神晦暗幽深,他喉头滚动,顺着喻独活的话,将喻独活柔软的唇瓣含入。
软语混着低泣,喻独活后仰着头,白皙细嫩的脸上是满足的红意和被逼出来的泪水。
他们的吻都是混着血液和交锋的,从来过没有这么温柔,满含爱意的,纯粹的吻。
山芎有几瞬失了控,吻得极深,喻独活也没有以往的强势,只是糯糯地尽数接受。
过了很久,他才拍拍山芎坚实有力护住他的手臂,微张着唇瓣,往外吐露着喘息的声音。
“山芎,我们该走了。”
山芎就像被驯服的烈犬般,蹭了蹭喻独活的手背,微微用力把他打横抱起,塞进了车里。
就在山芎也要重新坐回车里的时候,喻独活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夫人。”
山芎唯恐喻独活身体还没恢复,皱着眉看向他。
“山芎,我的东西掉在刚刚那里了,帮我拿过来。”
喻独活半阖着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好,夫人等我一下。”
山芎又在喻独活的额头不带任何狎昵地落了一吻,从善如流下车走向刚刚他们待过的地方。
就在他正寻找的时候,突然又引擎的启动声传来。
他猛地回头,发现喻独活已然坐到了驾驶座。
那漂亮又精致的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儿苍白不适?
“山芎!有缘再见!”
喻独活朝后视镜里阴着脸向他跑来的山芎挥了挥手,紧接着毫不留情地踩下油门。
巨大的轰鸣声骤然间响彻山脊,喻独活操纵着跑车,如同一只狂野的豹子,极速疾驰出去。
喻独活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前方的弯道,所以他当然没有看见。
山芎修长脖颈上青筋突起,正猖狂地疯跳,带来非人般的奇诡感。
他口中喃喃,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声音并不是从声道振动发出,而是从身体内部挤出的声音。
他痴迷地抚摸着刚吻过喻独活的唇瓣,似乎还在回味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