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嫂子本来平日里没事就是传小话,现在亲口从正主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即当面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当然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而刘敏敏要的就是她们把话传出去,这样才能把对许淮景不好的流言给澄清了。
再怎么说,许淮景都是她的丈夫,她可不能任由外人这么诋毁他。这么说一个男人,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啊,男人嘛,一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就是:被别人说不行和被人戴绿帽子。
再加上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当然不可能就让男人这么莫名其妙背了黑锅了。
至于她这么说的原因,一来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二来就是能让自己也能缓一缓,毕竟现阶段的她还是想以打拼事业为主的。
男人职业的特殊性,决定她将来必定是带孩子的主力军。然而,眼下她还要打拼事业,自然是腾不出那么多时间去照顾孩子的。
既然要生孩子,她还是想对孩子负责。不想冲动之下怀孕生子,将来孩子也好事业也好,两手都抓不好。
此时的她还在为挽救男人的名声努力,那头的许淮景敲门进了宋流云的宿舍。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他才坐下问床边的男人:“你确定这招能行?我这次可是名声都不顾了!”
宋流云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才说:“是你主动来找我支招的,我支了招,却没说一定管用。”
眼看着男人真的不管自己死活了,许淮景从桌上的袋子里拿了一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就恨恨地啃了起来。
嘴里还不忘讨伐那事不关己的人:“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我就不来找你了。”
他嘴里吃着苹果,话本来就说得不清不楚,再加上宋流云的心思也没放他身上,自然是没怎么听清楚他说的话。
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才冷漠至极地说:“说得什么玩意儿?你要是想说话能不能把你嘴里的苹果给吃完再说?”
说完,把手里的书也放下了,扫了眼桌上被打开的袋子,一脸鄙夷地看着许淮景:“你也真好意思,我还没听说谁家送礼,自己先尝尝的呢。”
两人虽是兄弟,但到底还是头一回被这么说,许淮景当即有点脸热。
很快,苹果也吃完了。估摸着宋流云真的不会再搭理自己,许淮景只能识相地离开了这里。
回想宋流云当初忽悠他时说的那些话,许淮景心中又升起了一些希望。
可等他晚上回去,事情却已经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了。
本来他只是觉得经过的战友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古怪,似乎是同情里带着点敬佩。本来他还以为是自己“不行”的传闻已经都传遍了呢。
可当他被一个嫂子拦住,说要重新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才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他和嫂子的一番交谈之后,他才知道,外面的传言竟然不知怎么变成了刘敏敏“不行”。
本来嫂子还不愿意透露是从哪里听说的,在他一再的坚持,并假意答应她给自己介绍对象后,她才说出了谣言的出处。
大院里的嫂子他不说个个了解,但大多数人,他还是有听说过的。至于这几个碎嘴子的嫂子就更是有名了,大院里几乎没人不知道。
出于军人的直觉,不过是略略一思索,他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为了快速验证心中的猜想,许淮景也顾不上和那嫂子虚与委蛇了,摆了摆手,就赶忙朝家去了。
他回去的时候,刘敏敏还没回来。他就那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想着想着,他就后悔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为了真正的得到媳妇儿造谣这事真是愚不可及。可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哪里还允许他后悔。
店里的生意很好,刘敏敏今天回来得就有点晚。开门的时候,心里还奇怪呢,怎么这个点了,许淮景还没回家。
可等她开了门,习惯性地拉亮了屋里的灯时,寂静的屋子里却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一句话问得没头没尾,刘敏敏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还很自然地回答:“我就是不想让外面的人误会你。”
可男人听了这话,却不见丝毫的高兴,反倒冷着脸问:“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成为真正的夫妻?”
若说刚才他们还心有灵犀,此时的刘敏敏只觉得许淮景的问题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她刚想问问他是什么意思,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当即脸也沉了下来,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男人:“那个说你不行的流言是你自己传出去的?就为了我能因为想澄清流言而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只不过是两个问题,许淮景竟然一个都不敢回答了。
室内突然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刘敏敏似乎也瞬间读懂了这沉默背后的意义。站起来就想往卧室里去。
许淮景一看她这样子,也急了,下意识去抓她的手臂,“你听我解释。”
本以为人不会理会他,可刘敏敏却还真的退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很多时候,许淮景都有些震惊于自己媳妇儿的理智。甚至有时会觉得这种过于理智的行为会让夫妻之间失去很多乐趣。
可眼下的他却很是感激这种理智,不然让他怎么有机会解释呢?
“我确实是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才做了这么蠢的事。可当我知道你后来散播出去的流言后,我就后悔了。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你不愿意和我成为真正的夫妻,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以后都会等你,直到心甘情愿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