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看看这只雄虫要怎么做。
之前看到雄虫站在花海里时,阿贝尔就已经心存疑虑了,这会儿有机会观察,他当然不会错过。
话虽这么说,可当看到雄虫直接用手扶着普米拉花的花萼,将花朵斜倾着,直接把里面的花蜜往外倒时,阿贝尔心底的不可思议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愣愣地接过装得满满当当的小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是对方并没有给他继续愣神的机会。
雄虫此时就像彻底变了个人,说话直接、语气冷漠:“我有事想问你。”
阿贝尔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雄虫之前主动帮自己并不是出于乐于助人的好意,而是想从他这儿套取情报。
他掂了掂手里的小壶。
如果是以往,要装满这一壶怎么也得七八天,但雄虫出手后居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搞定。
阿贝尔想了想,提出要求:“我可以回答,但在你们离开之前,要再帮我取一次花蜜。”
雄虫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问:“我们?”
阿贝尔皱了下眉。
雄虫面无表情,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但雄虫语气里的疑惑并不像是伪装的。
难道那只雌虫和对方不是一伙的?
明明在把这两只虫族捞上来时,那只雌虫把雄虫抱得那么紧,全身骨头基本都碎了也没松开,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们分离开来。
能为雄虫做到这种地步,那只雌虫绝对不是一般的追求者。
阿贝尔倒是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故意卖关子。
他转身往回走,一边叫上明显状态不太对劲的雄虫:“是的,除了你之外还有一只雌虫。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阿贝尔先是回了一趟小屋。
他没打算遮掩,把壶中的花蜜倒了一口在自己嘴里,然后又拿过小刀直接朝小臂上来了一刀。
透明的液体从伤口处流出,在接触到空气时染上淡淡的浅蓝色。
阿贝尔把手臂放在一个精致的金边小碗上方,让自己的血能恰好滴进去。
雌虫伤口愈合的很快,只四五滴之后,那道伤口就已经止血。
于是阿贝尔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直到小碗装满,他才随意地拿起角落的布条往手臂上一缠。
阿贝尔把小碗放在桌子上,捡了片宽大肥厚的树叶,用刚刚刺伤自己的那柄小刀在上面刻下一串字。
“好好喝药,不用等我吃饭。”
他把树叶放在小碗旁,这才带着克莱德朝另一边的海岸走去。
克莱德紧随其后,全程没有询问过任何事情。
哪怕看见阿贝尔反复自残的行为时,他也只是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