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攥着铅笔头在笔记本?上挥斥方遒的轰雷藏,真田俊平就是在身体力?行的进行对?泽村荣纯的惩罚——药师的传统保留项目,能让人痛不欲生又求死不能的拉筋。
当然,并不是舞蹈老师一脚踩在大胯上强行将人的双腿踩成一条直线那?种拉筋,腿还是要留着比赛用的,主要是因为男生们身体天生比较硬,很多时候只要稍加力?度就会造成附近居民?纷纷报警投诉噪声扰民?的地步。
然而泽村荣纯依然是那?个特例,柔软的身体无论是坐位体前屈还是鸭子坐都完全不费力?,在一垒防守还时常一字马的同时扭身一百二十度接球,看得人蛋疼腰也疼,甚至一些看起来反人类的瑜伽动作?他都可以轻松拿下。
泽村荣纯现在双腿分开大约九十度坐在地上,而真田俊平在他身后按着肩背往下压,还没怎么用力?,轻而易举的就让他的脸贴到地面上,也没听见哪怕半声痛呼。
更气人的是,泽村荣纯居然还在紧张兮兮的求饶,问他究竟会被怎样?惩罚。
这让即使惩罚也走循序渐进路线怕伤到小投手的韧带或者其他什么零部件的真田俊平黑了脸,这要他怎么说?难道像无痛x流的广告“开始了吗?”“已经结束了。”那?样?吗?完全没有留存任何惨痛记忆的惩罚算是哪门子的惩罚!
“俊平桑?俊平桑!我还要保持这个动作?多久啊?我想去练投了。”泽村荣纯一无所知的继续在真田俊平理智的边缘大鹏展翅。
“……行,起来吧你。”真田俊平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泽村荣纯的背上,疼得后者一阵龇牙咧嘴,“但练投就别?想了,今天你休想再碰球。”
“不要啊!!!”泽村荣纯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忘了脸上的表情?还扭曲着,像是屁股下面安装了弹簧一样?,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充盈着难以置信:“俊平桑是魔鬼吗?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惨无人道的惩罚方式!”
“我可不是什么魔鬼。”仅仅是一天不准碰球,哪里就惨无人道了?哦豁,惨无人道居然用对?了。真田俊平抬手揪住泽村荣纯带着婴儿肥软绵绵的脸蛋用力?扯了扯:“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要不明天也不准碰球好了。”
“不行不行!明天还要打半决赛,怎么能不碰球,绝对?不可以!”泽村荣纯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只可惜他的脸还被真田俊平扯着,吐字不清也就算了,说着话口水差点从嘴角流出来。
真田俊平挑挑眉,很好,他又拿住泽村荣纯的一处痛点,等会儿去跟监督商量一下明天的比赛自己完投,让泽村荣纯坐冷板凳。
希望明天的板凳之旅能让这小家伙印象深刻,以后别?再做不一定能强敌八百但绝对?会自损一千的莽撞行事。
“哈,说得好听,你就是手痒想自己上去投球吧!”只有他们两人在的时候,轰雷藏吐槽起真田俊平毫无顾忌也毫不留情?。
“好吧,不排除我有这样?的私心。”真田俊平也不跟他装样?子,可以说是相当坦诚了,“投手丘不大,只能容纳下一个人,有人站上去就得有人被挤下来,而我不会是被挤走的那?一个。”
“那?可不一定。”轰雷藏不遗余力?的拆台,“明天打仙泉让三野首发,如果?比赛中没有特殊情?况发生,你就第五局登板,之后我不会主动换投,但能投几局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表现得好,五局领先十分就能提前结束比赛,今年药师的比赛大都是这样?,但这样?一来真田俊平就只能投一局。
真田俊平哪能品不出轰雷藏的潜台词,不过是早已习惯这人门上没把门的舌头上能跑马,只翻了个白?眼:“为一己私欲放水,拖累队伍成绩,我是这种人么?”
轰雷藏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两声:“你没看不知道,仙泉学园实?力?也就那?样?,能打进半决赛除了那?个快两米高的二年级投手的球难对?付一点,主要还是靠的运气好,一直到半决赛都没遇到过强敌,他们的打线说好听叫稳定,难听点就是平庸,只让三野上场都能拼个五五开。”
“所以你打算……”
“没错,得是自己亲身参与打进的甲子园,才?更有纪念意义。你觉得呢?”
轰雷藏提示的已经足够明显,真田俊平略一思索便猜到了接下来的安排,略有些惊讶却也觉得这么做符合轰雷藏一贯乱来的风格,更荒谬的是他竟然还真的有点被感动到:“监督你真是个恶劣到让人恨不起来的家伙。”
轰雷藏笑得更大声了:“至少仙泉那?只老狐狸要恨死我了!”
事实?上,等到第二天开赛时,仙泉从教练到球员无一不对?药师怒目而视。对?所有高野球儿而言高中三年最重磅的赛事,只要赢下这场比赛便离阪神甲子园球场仅一步之遥,这档口可不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那?一套,现场火药味浓郁到随便有个火星子就能引爆全场的地步。
如此重要的比赛,药师居然派出了除一个二年级投手外?全员三年级生的阵容。
这阵容放在其他任何一支队伍都是理所当然的,甚至有些队伍会全员三年级生,普通人多两年的练习和比赛经验显然更有优势。
唯独药师与众不同,只要关注夏季大会西东京地区赛事,谁不知道药师今年异军突起的最大依仗是四个天赋极高仿佛棒球的祖师爷追着喂饭的一年级生。最初几场比赛因为药师首发上场半数是一年级生感到被小瞧而愤怒的队伍早早回家,恨不能时光倒流真的被小瞧了才?好,至少不会打出十几甚至几十的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