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球也太快了吧?我差点没看清!”
“打不出去就赶快腾位置哦!”
“降谷选手坚持住!待会我上场时你也要这样投!”
“荣纯不愧是山守的吉祥……咳,王牌,甚至能无差别的给对手上幸运buff。”
“再加把劲啊,只差两公里就达到你的最高球速记录了!”
忽略掉混进去的奇怪言论,进攻方球员纷纷给防守方投手加油助威的场面着实稀罕,错过山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第二次。
太怪了,但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投得好!”泽村荣纯啪啪啪鼓掌,“不愧是‘豪腕の火球男’,投球的气势已经与我不相上下了哦!”这一会儿他就已经擅自给敌人起了外号还当着人家的面大大咧咧的直接喊了出来。
大家都觉得土觉得难听,也就是泽村荣纯还在垒包上没人能堵住他的嘴,唯独降谷晓抿着唇稍稍勾起了嘴角。
“空挥!二好球!”
“空挥!空挥三振出局!”
干净利落的用三球三振掉一棒打者,泽村荣纯和三垒跑者停留在原地没机会前进。
青道其实也为降谷晓的状态恢复感到高兴,只不过没有山守那边那么浮夸而已,连御幸一也都夸了一句“肩膀状态终于放松了,投的不错”。
一鼓作气拿下两个出局数之后,本想乘胜追击,再解决掉三棒就可以结束仿佛无穷无尽的第七局。然而三棒打者哪有那么容易被解决掉,他是最先将降谷晓的投球击出外野安打的,这次又在旁边观察许久,瞅准时机将击中后远没有开始时沉重的球硬扛出去。
“界外!”
“好球!”
“界外!”
降谷晓的投球稳定能进好球带,速度威力惊人,却还是被三棒接二连三的拉出界外球。本该为自家球员强悍的打击实力感到欣慰的大河原监督此时眉头越皱越紧:“他的球数到多少了?”
记录员翻翻记分册,被统计数值吓了一跳,偷偷的吞下口水尽量小声的回答:“马上就要超过一百六十球了……”
“再投下去,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态都受不了。”大河原监督的担心或多或少有些越权,毕竟青道的学生应该由青道的教育者进行指导,他作为外来者不应该指手画脚,临阵指导对手的行为多少也有点背叛的意味。
利害得失摆在那里,但大河原监督还是选择出面,跟球员们简单阐述了自己的行为动机并取得谅解后,他在降谷晓又一次被击出全垒打的众人的惊呼中走向青道的休息区。
“片冈监督,可以谈谈吗?”
大河原监督的不请自来让青道的球员竖起敌意的屏障,但教练组到底都是些成年人稳重得多,片冈监督点点头,引着人去了现在没人的牛棚说话。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七局领先十五分,已经可以按有效比赛提前结束了,片冈监督你觉得呢?”
“抱歉,我不能同意,练习赛不存在有效比赛的说法,球员们也不会甘心一分未得就这样潦草结束。”
“但降谷选手球数已经到一百六了,体力下降的很明显,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被轰的份。自尊自信太容易被摧毁,重建却很难,你确定要让他继续投下去被打爆?”
“前辈对自己培养的打者有信心,我也对培养出的投手有信心,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挫折就被击垮,那他永远担负不起王牌的重任。”
“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你不能这样磋磨他!适当拔苗是可以助长,但你现在直接全拔出来的做法只会让苗死掉,这种创伤是不可挽回的。”
“多谢前辈对降谷的关心,但青道绝对不会认输,我会陪选手战斗到最后。”
“……那就换个投手,再让降谷投下去会毁了他。”
“如果撑不住他自己会提出,不劳前辈费心。”
“就任由他逞强。你以为你是在帮他?你是在害他!不过是一场练习赛而已,谁胜谁负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舍弃一个有着无与伦比天赋的投手的未来去换?”大河原监督说着火气也上来了,“既然你这么想赢,那就把所谓的胜利让给你,这一场山守认输!”
场地中注意到两个监督动向的大小伙子们早就竖起耳朵偷听,而听到后面根本不用偷,常年在室外训练场带队的监督们那个不是大嗓门,情绪激动吵起来都忘了控制音量。
青道的球员们傻眼,这就结束了?他们被打了0:15居然是山守认输,说出去岂不是要丢死人?
一直领先的山守反而松了口气,让他们放水他们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但不放水比分越拉越大看投手那个痛苦的样子不符合他们为了享受棒球而胜利的风格,而且痛打落水狗感觉太败坏人品。
泽村荣纯更是直接说了出来:“太好了,终于结束了!青道的投手虽然投得不好,但他实在太可怜了。”
仿佛是怕青道反悔要重开比赛,山守自发的冲上场列队站好,还没缓过神来的青道被带动着站到了他们的对面,互相说完多谢指教后御幸一也就想找泽村搭话,正捕2号和王牌1号距离不远,两步路的距离被不声不响的降谷晓捷足先登。
降谷晓率先一步和泽村荣纯握手,他似乎是神游了一会儿,握着半天都没松手,等泽村荣纯考虑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别老攥着出了手汗挺不舒服的时候,他突然梦游似的开口:“我总觉得,你应该在青道……”
“不了不了不了,青道监督真的好可怕,我一定会死的!!!”泽村荣纯用力挣脱降谷晓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