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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将心中多年憋屈说出后,心中只觉畅快,反正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那就让她说个痛快,对苏培盛半请半挟制的动作,她强横一推:
“本宫会走,不用赶本宫,皇上,不管你认不认,本宫与你原是一样的人,本宫会做的事,换个立场,皇上也会做,这就是你与本宫相看两厌的原因。”
说完这些后,胸中多年郁气荡然一空,最后眼神冷冽的扫了一眼安陵容:
“安氏,本宫没败,你也没胜,好自为之吧,皇上,臣妾退了。”
说完将腰一挺,也不行礼,带着剪秋径直就往外走。
花盆底“踢踏”摩挲地砖之声,还在殿内回响,皇后已经不见了身影。
安陵容明白皇后最后一句,皇后有家族托底有太后撑腰,想废她并非易事。
可自己不同,浮萍一朵,无依无靠,先得承受皇上的盘问,后面还有太后的报复,这次可不会是跪佛堂那么简单了。
她正在想太后会用什么手段收拾她时,皇上话了:
“其余人都退下,果亲王,安氏,甄氏留下。”
曹琴默见没自己的名字,心中暗暗一松,跟在敬贵妃后面轻脚轻手的退出大殿。
直到呼吸到殿外冷冽的空气,曹琴默才彻底放松的吐出一口长气。
熹贵妃含笑打量着两人,率先说道:
“两位妹妹,本宫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冯若昭再怎么眼拙,也看得出几分她的思量,也不勉强她留下,只叮嘱她路上注意防风。
熹贵妃带着人款款离开,曹琴默看着站在殿外的敬贵妃,踟蹰了一下,小心凑到她跟前低声道:
“敬姐姐,夜里冷,子宁公主还再等您,要不嫔妾在这等,您先回去吧。”
敬贵妃拢了拢大氅摇摇头:
“子宁有乳母陪着,本宫当年得过文妃的恩惠,本宫不放心,就在这看着点。”
曹琴默顿时脸上讪讪的,这话说得好像她忘恩负义一般,她面色微红轻声解释:
“敬姐姐,嫔妾当年与莞妃娘娘总是有几分仇怨的,若不是莞妃娘娘行事不慎,也不至于被嫔妾抓了把柄,再说嫔妾只是不想终日担忧,才出此下策,娘娘也是做母亲的人,想来自会明白嫔妾的苦心。”
一句话说得敬贵妃心生同感,不过马上又担心起来,万一甄嬛真的跟果亲王有什么牵扯,以后子宁长大知道真相后,在众兄妹中还怎么立足?
她不再理会曹琴默,只是看着紧闭的殿门出神。
曹琴默退后一步,静静站在她的身后,然后慢慢扬起了笑脸。
今晚的凶险是对其他人,对她却都是好事。
皇后完全没了实权,太后要迁怒别人也轮不到她,甄嬛看样子是凶多吉少,连安陵容以后也自身难保,她往后再不用事事以安陵容为先,她跟温宜终于过上和顺的日子了。
人走后,乾清宫内很长时间听不见人声,只有皇上端着茶杯不断刮沫的“刺啦”声,每刮一下,几人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过了良久,才听到皇上沙哑的声音:
“文妃,朕问你,揭皇后可有人指使你?”
安陵容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她将额头抵在地砖上,姿态格外的服从柔顺,语调里更是万分小心:
“一切都是臣妾个人所为,臣妾不忿皇后娘娘,屡次出手加害嫔妾身边的人,担心有朝一日会被皇后娘娘嫉恨,送了性命,才如此大胆行事,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她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势,冷哼一声:“为何偏偏是今晚?”
安陵容苦笑,是啊,她在宫中历来谨小慎微,从不做没把握之事,依照她之前的计划,等章弥的孙子进京后,再找个适当的机会单独禀告给皇上,可时机不等人。
不过,她不后悔,今晚凭着本性行事,让她有一种畅快淋漓的舒畅,这是入宫多年从未有过的痛快。
自知自己的打算瞒不过皇上,安陵容决定将所有的想法如实相告:
“皇上圣明,这件事臣妾准备已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单独奏明皇上,今晚确实是临时起意,臣妾是从莞妃被迫更衣,到果亲王离席久久不归时,觉察事情不对的。”
“宗室亲王,按理臣妾不该多事,可臣妾不忍心看着庙堂栋梁遭此构陷,才借机检举。”
“再者,臣妾与莞妃同日入宫,平时虽未有深交,可同为女子自然知晓名节二字重于天,若说平时为了争宠,使点小手段那是有的,可自毁清白这事,则断断不会生,否则莞妃又何须回宫?请皇上圣断。”
安陵容一气说完心中所想后,就认命的等着皇上宣判,可皇上对她话完全不搭理,反而转头轻飘飘问了果亲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