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芙脑袋转了个弯,明白了祁渊的用意。
这些金子于她是没什么用处的,但她的父亲母亲回皇城,多的是地方打点,这些东西会管上用的。
她叫人收到殿中去。
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今日为了多陪着母亲说会儿话,沈珈芙没有上榻去睡午觉,等到沈母自已看着时辰起身说该走了,沈珈芙眼中流露出不舍,叫沈母身边跟着的丫鬟带了些东西回去。
沈母也没有回绝,看着沈珈芙如今的行事都颇见分寸,她格外欣慰,没让她出宫门送她,就在殿中跟她告了别。
“如今我们举家迁回了皇城,一下子就近了,日后总有机会多见面的,别难过了。”
今日一整天沈珈芙都没有在沈母面前哭出来,一是想着她若是哭出来母亲定要觉得她委屈,她便都笑得开开心心,可临到了离别的时候,沈珈芙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她低头拿手帕抹了抹。
这可把周围的宫人吓着了,劝着她莫哭。
“娘娘有孕在身,哭多了不好。”张嬷嬷给她擦着眼泪,劝道。
沈珈芙自已也清楚,掉了两滴泪就停了下来,红着眼眶看着沈母。
沈母倒是笑了,说她:“没什么好哭的,左右就在宫外,那么近,若真有什么,派人传个话来,即便不能入宫,也能知道宫外有母亲念着你。”
沈夫人走了,留下沈珈芙坐在殿中,有些闷闷不乐。
锦书锦柔想着法逗她开心,但殿中少了个人仿佛就立马冷清了起来,即便是锦书锦柔陪着说说话,沈珈芙也有些难过。
“娘娘,您给陛下准备的生辰礼什么时候拿出来好?”锦柔想到春天的时候沈珈芙酿的梨花酒,她家娘娘昨日就顾着沈夫人要进宫了,明明前些日子还记着那坛酒的,今日一整日都和沈夫人说着话,全然忘了梨花酒的事,锦柔不禁提了一句。
是啊,她的酒,差点忘记了。
沈珈芙反应过来,叫锦柔赶紧去把酒坛子取来。
她酿完酒后就叫锦书锦柔把这坛酒放到阴凉的地方去,之后回宫的时候记起来瞧了瞧,好在是没酿坏了,可见她的手艺还没退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取来。”
等那坛子梨花酒送到沈珈芙跟前来,她左看看右看看,凑近坛盖子闻了闻,还是能闻到一点清冽的酒香的,闻着舒心。
“可惜了,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喝。”她现在有身孕,这酒水是沾不得,原来她还想着酿好了酒,等着送给祁渊的时候能和他一起喝,现在也喝不了。
沈珈芙又嗅了嗅酒香,让人把酒坛子先拿下去,待到晚上陛下过来再拿出来。
“刚刚陪着母亲说话都没休息,我去睡会儿,有什么事情就唤我起身。”
估摸着一觉睡醒也就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沈珈芙瞧了瞧外边的天色,起身往里间去。
锦书锦柔伺候着她拆下发髻,解了衣裳,又怕她受凉,往熏笼里又加了炭火。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屋外冷风吹过,树干上的雪堆掉下来,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