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氏脸色煞白,四夫人脸色逐渐涨红。
一个是吓的,另一个是气的。
“本官也一时难断,这逼死胡家寡妇的白银五两,是由二夫人还是四夫人借出。既然如此,只好请两位夫人一起去趟大理寺了。”谢时渊道。
大理寺的人正要捉拿小陆氏,江二爷终于赶到。
“谢大人慢着!”他走到谢时渊面前行礼,低语,“谢大人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江大人莫非是想贿赂本官?”
“不是不是。”江二爷瞄了眼江家众人,又靠近半步压低声音,“谢大人不是在查宗室私售皇田一事吗?我手上有些东西,或许能帮得上谢大人。”
“只求……”江二爷扬起讨好的笑,“今日之事,谢大人就当没发生。还有,别透露东西是我给的就成。”
谢时渊眯起双眸,默然不语地盯着江二爷看。直到把江二爷看得心里发慌、满头冷汗时,才悠悠然应了声“好”。
“府中有美酒,过几日本官请江大人过府一叙。”谢时渊一声令下,大理寺的人列队,迈开整齐的步伐离开。
和阳郡主瞪大眼睛,还来不及问就被谢时渊直接带走。
在场又只剩下江家人。
“说实话,京中哪家人没有放过印子钱的,那英国公偏要来抓二嫂和四弟妹。幸好有二哥回来主持大局,不然江家只怕要当笑话了。”三夫人故作关切,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都是琬妹妹在国公府多嘴,不然怎么可能闹出这么多事情。”陆娴将矛头指向江琬,“她分明是要家里闹个鸡犬不宁。”
“可笑,不怪螃蟹利爪伤人,却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当心。”江琬让麦冬拿上谢时渊送回来的嫁妆,冷笑着离开。
那几张当票,却还明晃晃躺在地上。
江二爷臭着张脸,想到自己刚才对谢时渊低声下气,更是怒不可遏。气红的一双眼睛死瞪着小陆氏,却又要顾及在场的其他人,只能压抑怒气道:“随我回书房。”
书房里,门才被合上,江二爷一巴掌落在小陆氏的左脸,低吼道:“你个蠢货,你可知今日差点毁了江家的百年清誉!”
小陆氏既气又恼,便捂着肚子哭诉着:“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二爷你啊。”
江二爷面冷心冷,等着小陆氏怎么把这件事圆过来。
“二爷任工部虞部司郎中一职已有多年,我想定是朝中无人照拂,才会不得升迁。我便想着借姐姐的嫁妆一用,赚的银钱也好为二爷在朝中铺路。”小陆氏说完,抬眼偷偷觑向江二爷。
江二爷面色稍霁,声音也轻了许多:“如此一看,倒是我错怪你了。”
小陆氏心里稍安,双眼一转又道:“我若是姐姐,早就主动把嫁妆拿出来,成全二爷的宏图伟业,说不定早就封侯拜相了。”
听她这样说,江二爷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将小陆氏搂进怀里,“我就知道你比你姐姐更加知人识趣。”
“听说开州附近州县发了大水,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你那善堂可要好生经营,施几日薄粥再赚个好名声。或许陛下知道了,这次真能让我升官呢。”
小陆氏笑得勉强,“我、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