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才的电流,他尽收眼底。心里却清楚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还有一个类似催眠的精神类异能者还在暗处,没有现身。
微眯了一下眼,用心用脑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熟悉气息,试图找出某位跟屁虫。
“哥,别看了,你今天走不了的。”这话男人是笑着说的,只是眼里没有多少笑意。
在观察到四周的几处异样时,蒋不为心底不由得有些凝重,面上不动声色地对眼前人问道:“你花这么多心思准备这些,就是为了把我留下?”
是转移话题降低警惕,也是他现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到底是烧了多少高香才惹得这么多的神仙下凡?
蒋不为现在肚子里的火气直往上冒,偏偏还得压着火气,面上笑得和和气气、不尴不尬的。
同时脑海里暗戳戳地戳戳。
庄晋阳像是没有看出他哥的恼怒和质问,仍笑着道:
“哥,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们队里都是异能者,没有会拖你后腿的弱者,这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留下来难道不好吗?”
蒋不为懒得再看他一副沉浸式自我陶醉的模样,对于他像个传销似的满篇鬼话,只回了四个字:“但是有你。”
话一出,庄晋阳嘴角一僵,明白这次谈话是注定只能动用武力了。
他阴沉地瞥了一下身后还在推搡争执的两拨人,低声暗骂了那些没用的普通人连个小场面都控制不住。
可再怎么不甘,军队他们暂时还不敢招惹,只好忍痛放弃在这里设下的埋伏。不过,幸好李越早就料到了会有意外差错,早早备下后招。
临到最后还诡异地看了一眼蒋不为,才恋恋不舍地跳进车内,转移场地。
蒋不为没有拦,他也不想在这里开战,普通人太多,异能放出去误伤一大片。
当然,也有被他最后一个依依不舍的眼神恶心到的原因。
他一直等到暗处那些人三三两两全都撤走,才带着动物们坠在最后一人身后。
无人注意到他们身后无声无息间跟上了一抹庞大的白影,蜿蜒间,地上的枝桠发出不堪负重的脆响和窸窣。
蒋不为右脚一踏进这片林子的区域,就感到脚下有什么异动。
他没有选择当即移开脚,而是顺势向下一用力,脚踝的暗藤心随藤动地直接一个猛子扎进脚下那块土里。
几秒过后,地下响起了一声似鼠类的尖锐哀嚎。
暗藤也在下一秒爬了上来,根茎上还沾着几丝还没吸收干净的血迹,吸收干净后才满身乖顺地再次爬上主人的脚踝上。
蒋不为继续往前走着,还不清楚他这番举动为暗处窥伺的几人带来多大的惊惧和震撼。
“咳—”
在林子的某个小角落里,整整齐齐地蹲着三个衣着整洁的男女,一旁静静地摆着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有一个蜷缩睡着的小女孩儿,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一样,鼓鼓囊馕的。仔细看,还时不时动弹几下。
林后那道白影顺着气息指引一路找来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那声惨叫响起的同时,其中一个青年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忍不住咳出声,一旁的两个同伴连忙眼带担忧和疑惑地凑上来。
青年顾不上回应同伴的担忧,慌忙抓住一旁人的手臂,不敢相信地颤抖着声音道:
“鼹鼠……死、死了。”
听到这话的几人反应都是不可置信,但慢慢地,看着青年一脑门冷汗的虚弱模样,他们都开始沉默了。
生命仪因为异能原因,所以从不在生死面前开玩笑。他们没有理由不信。
“那个玩蛇的,真的就这么厉害?”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最先出声。十六七岁的女孩,一副乖乖女的打扮,又是团队里唯一的女性,平时就受了很多几个队友的照顾。
现在鼹鼠一死,她是最愤懑伤心的。
眼镜男见她一副冲动得想要立马报仇的模样,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又很快隐去,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连忙安慰女孩,像是忙得不可开交。
生命仪强忍着脑海里不停翻搅似的疼痛,无暇理会两个装瞎卖傻的同伴,掏出一个对讲机低声对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才放心眯眼养神。
对讲机拿出来时,那边正和风细雨地进行心灵开导的两人都下意识地噤声,等生命仪假寐时,才敢再次出声。
可见对讲机那头的人有多令他们忌惮。
林后那道身影静静地看着这副景象,明明就离生命仪不远,他却好像在那些人眼里隐身,完全不存在一般。
竖长的眸子看着那个男人手中的对讲机,闪过深思之色。
而那头三个人却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丝毫不知危险已经逼近,死神的镰刀已经轻轻搭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蒋不为停在林子中间站定,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身边现在只留了小花,大雄被他留在林外照看两只行动不便的龟。
暗处的人见此冷笑。
庄晋阳没有让他等得太久,只是出现时脸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目睹了自己同伴轻易被他一指头捏死的惨状。
蒋不为轻敲乖巧地搭在自己臂弯间的暗藤,示意它自己动手。
暗藤缩起‘小脖颈’,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无辜小模样。
蒋不为一看它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情不愿的死样儿就无奈。
于是它的主人只好亲自动手‘辣手摧花’,拎起它的‘小脖颈’,用力抖抖,才被逼无奈满含屈辱地吐出一枚灰黑色的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