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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步出厢房的走廊,正要迈步,却隐约听到院子里传来吵架声,
是阿言和谭韵泠在争执。
她不知道谭韵泠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看她的架势,似乎是要找奶奶索要什么东西。
应宁下意识把手放在包上,随即停下脚步,不再前行。
谭韵泠的声音还是那么强势:“我让她交出玉如意,有错吗!那本来就该是我的!”
其实她在乎的根本就不是玉如意的价值,她也不差那九位数的玩意儿,她在乎的,是她多年积压的委屈,是她在谢家受到的不公,是她心里的那口气。
“按道理,那玉如意在我和你爸拜堂成亲的那天就该给我的,可她偏偏不给,她凭什么不给我!”
不仅如此,当年老太太还差点把那玉如意送给了谢家凯的那个白月光,谭韵泠冷呵一声,“要不是被我及时发现,岂不是要落到那个贱人手里?”
她是谢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为谢家生下了阿言,这么多年她付出了多少,她们谈家又在背后为谢家助力了多少,却得到如此待遇,当年她被谢家凯迷昏了头脑,不去计较,现在回想起来,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这些年,谢陆言已经烦透了他妈和奶奶之间的这点婆媳关系。抛开其它不说,奶奶偏心自己的儿子,确实有错,但当年不也是谭韵泠仗着家世背影硬要嫁过来的吗?都是活该,就受着吧。
他皱眉,拨弄着手中的盖碗,“那是奶奶的东西,她想给谁就给谁。那些婶婶比你嫁进来得早,奶奶不是也没给她们?奶奶若不想给你,你还想逼她不成?”
“她不该给我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嫁进来,不是和谈家联姻,他们谢家早就完蛋了,阿言……”谭韵泠气愤地说,“在你眼里,奶奶、爷爷、应宁一个个都比妈妈重要,是不是?只有妈妈是最恶毒、最蛮不讲理、最让你讨厌的那个?”
“我没为您妥协过吗?”谢陆言坐在茶几旁,倒茶的动作悠闲,声音却冰冷如霜,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接着说:“妈妈,我为你放弃得够多了,甚至放弃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您见好就收吧。”
谭韵泠瞥了一眼厢房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他所说的“最重要”的含义,她嘴角微翘,似乎想到了什么。
“听说妞妞也在,真是巧,我正有事找她谈谈。”她轻描淡写地说,“她一个女孩子今后无依无靠的,我正好想给她介绍一门婚事,也顺便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放弃了。”
谢陆言:“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还想怎么样?”
谭韵泠不为所动,坚持说:“既然分手了,我给她介绍相亲对象,你就别管。不然你心里就是还有她。”
“废话。”谢陆言直接气笑了,“我们是被迫分手,不是感情破裂,我他妈心里能没她吗?”
谭韵泠冷冷一笑:“那就更应该让她去相亲,断了你的念想。”
谢陆言皱眉警告她:“你别去烦她,她不会去相亲的,也不会听你的。”
谭韵泠并不知情应宁要离开的事情,只是想斩断后患:“她不听我的,会听奶奶的吧?我让老太婆去和她讲。”
“祖宗!您就别折腾奶奶了,行不行?”怎么说都说不通,谢陆言真急眼了,差点把茶壶掀了。
谭韵泠轻蔑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如果她答应我,不就不用麻烦老太婆了?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想去相亲?说不定她现在巴望着能有机会重新攀上高枝呢。”
谢陆言哈哈哈地乐了起来,算是被谭韵泠彻底逗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您太小看她了,除了我,还有坤、楼,她随便跟了谁都不用再奋斗了,可她从来没想过。这么些年,她跟着我,从没主动花过我一分钱,钱对她来说算个屁啊,您要是有时间,就好好去查查您那些不用的银行卡,看看上面有没有多出个零头。”
“那是妞妞读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攒的,是她没日没夜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打工挣来的,是她马不停蹄地给人家当家教当来的,是她用课后时间一个塑料瓶又一个塑料瓶地捡来的……”
他说着,眼眶逐渐泛红,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您当初给她交的学费,她早就还给你了,早就。”
谢陆言闭上眼睛,哼哼一笑,说道:“她比任何人都富有,所以,用不着攀附任何豪门。”
柱子后,应宁听后,心中涌起一股震惊,她疑惑阿言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心中复杂酸涩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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