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樱同着南影将萧云嗔弄至榻上,推着在一旁看戏的魏杜衡,急声道:“老魏,你快看看主子怎么了。”
“怎么又昏了一个,真是白搭!”魏杜衡嘟囔着搭上萧云嗔脉息,“没事,悲恨交加,气极攻心罢了,休息一会便好,只是她这体内好似也蛊毒。”
南影急问道:“是何蛊毒?可对主子身子有害?”
魏杜衡埋用黑色容器捣鼓了一会,不以为然道:“失神蛊,使人易愤易怒,理智常常不受自己控制罢了。”
“失神蛊?”南影闻言皱眉,难怪这些时日主子暴怒暴愤,常常对那位做出过激之事,事后总是懊悔不已。她还以为当真是因为主子恨极了慕卿嫣,却又全然控制不住愤恨,竟是被人下了蛊毒!
能够亲近主子,让主子毫无防备中蛊之刃定是西梦无疑。南影眼中掠过一抹惊光,主子从前的记忆一直未曾恢复,她曾有意引导主子想起,可主子全然想不起半分。她们皆以为是主子不愿想起,如今看来很有可能主子失忆之事亦是西梦所为。
南影望着魏杜衡急声问道:“不知您可知有何药或者蛊毒,能让人想不起往昔之事吗?”
北樱闻言立时明白,接话道:“老魏,王上一直未曾记起从前的一段往事,你便替王上看看。她可是曾服下什么药,或是中了什么蛊毒?”
她勾上魏杜衡肩膀哄道:“你放心,我定会谢谢你。”
魏杜衡闻言撇了撇唇,上前重新为萧云嗔查探,良久她道:“药术我并精通,服了什么药我倒是探不出来。只是有人曾想在她体内种下失忆蛊,可惜并未成功,许是她心智坚定亦可能是她忘不了那人。”
南影问道:“您可能让她想起往昔之事?”
魏杜衡拉着北樱往外走,不耐烦道:“办不到,喝酒去。”
北樱拽着她,“老魏,你人美心善、蛊术高,定有法子,求你帮帮忙,酒窖中的秘层我也给你开了,仍你喝!”
魏杜衡心动,“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北樱拉着她跨步上前:“放心放心,一言为定,快看看。”
魏杜衡瞧着榻上的人,思索半天道:“我给她下一只寻忆蛊,最后能不能记起就全靠她自己了,你们可别赖我。”
一个时辰后,魏杜衡拉着北樱便往外走,“行了行了,快喝酒去。”
北樱回头冲南影眨眼,嘴唇张合无声道:“放心,我再套套她。”
南影笑了笑,回身照顾萧云嗔与慕卿嫣。望着榻上并躺着的二人,南影心中泛起无尽慨叹悲凉。
月隐夜深,萧云嗔醒来已是夜半,她呆望着身侧的人,颤栗着抬指抚摸上慕卿嫣惨白脆弱的容颜,她不敢用力生怕使一点力便将榻上的人弄碎。
慕卿嫣脖颈之上淡淡的淤青,刺得她心脏双眼生疼,内心翻涌,悲戚难平,此刻心情又怎是悔恨二字可言。
她垂望着自己双手,眼尾一片猩红,泣泪如雨。这双手怎能狠得下一次次掐住她的脖颈,一次次的伤害折磨她!她从榻上起身疯了似的用匕一刀刀的割着手心、五指,右手割了左手,便再用鲜血淋漓的左手割右手。
南影进来见状惊骇,立时夺过她手心匕,“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萧云嗔仰起头,满面痛苦泪痕,悲悸而疯狂:“南影,我……我怎能这般伤她……给我刀,把刀给我!”
她要夺着匕,南影难受道:“主子,她若见您这般伤自己定然痛心不已。”
萧云嗔跌坐在地上,闭目痛苦的摇着头,“南影,她定恨我入骨,再也不想见我。”
“不会的,不会的,主子,她是爱您入骨。”
南影望着泪流满面,痛苦哭泣的萧云嗔,亦跟着垂悲恸哭泣,为何世事不由人,明明二人如此情深,怎就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主子,都是我们的错……您失去了的那一段往昔的记忆,便是和她有关,您与她相识已有十年。您入宫便是为了将她出宫,只是原野上失败了……”
南影试着引导萧云嗔记起往昔之事,萧云嗔头疼欲裂,那头部撕裂般的疼痛竟蔓延至整个全身,疼得她跌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