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玧既然如此说,无非是借着王奉容来敲打她,让她惧怕。
明婧柔忽然觉得很累,从前她在萧珣身边曲意逢迎,想的便是回来之后就好了,这才能一夜一夜熬过去,但其实一切早就变了。
如今她也只求有一隅安身,旁的什么都与她再无半分干系。
明婧柔想到这里便道:“殿下,妾有点困了。”
萧玧忍俊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了,你这是嫌弃我了,罢了,你好生养身子,我先走了。”
说着,萧玧起身,又亲自扶着明婧柔睡下,这才离开。
明婧柔闭上眼睛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翻了个身便也没动静了。
萧玧到了外面,在檐下立了片刻,绿歌才匆匆赶来。
萧玧觑了绿歌一眼,便一同入了偏殿之内。
偏殿的大门一阖上,萧玧便问:“孤这几日不来,她可曾有怨言?”
绿歌犹豫了一阵,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说便是,孤只是问问。”
绿歌倒也不敢真的撒谎,怕又给明婧柔惹了什么麻烦,便一五一十道:“良娣生产后身子虚弱,大半时间都是昏睡着,只有起来的时候看看小殿……那个孩子,其余时候并未多过问过殿下。”
萧玧的食指一颤,又问:“她一句也没问过?”
绿歌心里叫苦不迭,硬着头皮道:“是奴婢每日都会向良娣禀报殿下的去向,是以良娣不用再费心力。”
萧玧这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不允许明婧柔在他的女人中一枝独秀,也绝不允许她放下自己。
既然回了他身边,她就只能对他全心全意。
萧玧来回踱了几步,又对绿歌道:“孤让你平日里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你可要时刻记着。”
“从不敢忘记,”绿歌马上道,“只是良娣从来没什么出格举动,很是沉静。”
萧玧闻言却轻笑道:“沉静?她是孤一手养出来的人,她心性如何孤最是清楚,从少时起她便狡黠促狭,沉静宽和四字素来与阿柔没有什么关系。”
也正是因着他把她刚带回来时,她小心翼翼中带着的那点子鲜活,才令萧玧一下子便对明婧柔心动了。
但他却不会相信,明婧柔会变得沉静。
那便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了。
纵使她如今再掩饰,他相信她骨子里仍与从前一样,等时过境迁,她会回来的。
只要她照着他的意愿过下去,同时又对他保留有最初的天性,他便能够欢喜了。
绿歌揣摩片刻,仍是未能察觉出萧玧到底在想什么,便还是咬牙接着道:“殿下不信,可良娣如今果真是如此,自她从掖庭回来之后,奴婢已然觉得她与从前很不相同了,殿下大可以放心,良娣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