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打了个寒噤,比较心有余悸地说:“他不是一直那样,总跟在演杀人犯似的。”
“是吧。”黎羚十分自然地说,“那我上次问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刘:“……这话题是不是转得有点太快了,你酝酿很久了吧。”
她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还在打听。”小刘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别着急呢,阿玲老师。”
黎羚倒是还想给对方一点压力,但已经有工作人员将她叫回去候场。
虽然不知道剧本被改成了什么样,下一场戏似乎是在舞台上进行。
金大导演在跟人试光,之所以早早叫黎羚过来,就是为了给他做光替。
别的剧组,女主角没事都能躲保姆车里偷闲,黎羚反正是从来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剧院的大灯时开时关,明明暗暗的光线里,她转过头,有些好奇地凝视着年轻导演专注的神情。
入戏太深吗?
也许是有的。
自从受伤以来,黎羚能感觉到,自己和阿玲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也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阿玲。她脆弱、悲观、敏感,却又浑身是刺。她将绝望转化巨大的攻击性,刺伤别人,也刺伤自己。
周竟需要阿玲,阿玲又何尝不需要他呢。她应该是不懂怎么去爱别人的,所以她的爱,就是恐惧和愤怒。
她害怕失去他。
望着不远处的金静尧,黎羚其实也不是太分得清,这个人究竟是周竟还是导演。
她的胸腔里翻涌着一股奇怪的、迷雾般的情绪。
迟迟没有拍完的戏,就像一块不完整的拼图。
她真的想要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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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副导演从她身边经过,突然说:“黎老师,您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
黎羚不及回答,导演组另一个人说:“其实我觉得导演改得很对,周竟和阿玲之间不要有吻戏比较好。”
副导演:“为什么?”
“怎么说呢,可能我这个人比较纯爱战士吧,我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可以上床,但是接吻……接吻就像是一种恋爱的仪式,很神圣、很美好,不适合发生在他们之间。”
副导演冷笑:“你就是想说,接吻是小学生的行为,本片这么成年人,就应该直接搞十八禁,是吧。”
对方羞涩一笑:“十八禁有什么意思,这边建议直接二十五啦。”
黎羚:“……”
好恐怖的纯爱战士。好恐怖的剧组。
这时,又有人好奇地问黎羚有没有拍过吻戏。如此气氛之下,黎羚不甘示弱,便说:“吻戏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少说也拍过八百次了。”
众人吃了一惊,十分敬佩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名女中豪杰,随后表情又为之一变,仿佛女侠已英勇就义。
黎羚似有所觉,转过头,果然看到金大导演正端着摄影机在看自己。
空气突然凝固,年轻男人的嘴唇碰了碰,似乎很有兴趣地看着她,眼底却没什么情绪:“这么有经验。”
“……借位,都是借位。”黎羚立刻很有求生欲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