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昌老实点头,他确实听的半懂不懂。
丁原见状,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张家在咱们南城县确实不错,说是咱们南城县第一豪族也不为过。可出了咱们南城县,张家又算的了什么?平安牌的事,我们两家压下来,以张家跟我们丁家的姻亲关系,将来想要从你小妹这得到一些平安牌问题不大。可他们如果把这事宣扬出去。你想想最后这些平安牌会落在谁手里?跟张家还有关系吗?”
“那些大世家?”丁昌迟疑开口。
丁原颔首,所以,但凡脑子清醒一点,都知道该怎么选,所以张县令那边的态度不用顾虑。“懂了吗?”
丁昌点头,看向丁原的目光崇拜又惊讶,“阿父,原来你也懂这些啊。”他还以为阿父,只懂打打杀杀呢。原来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阿父也懂啊。
“你以为呢,臭小子。”丁原一巴掌直接呼在丁昌后脑勺上,完了还伸脚作势踹了一脚。
丁昌一个趔趄,嘿嘿笑着跑了。
丁原看着丁昌笑笑,背着手溜溜达达出门找张县令说事去了。
再说张家这边。
张家小娘身上多了一块竹牌,张夫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询问之后得知是丁昌给的,张夫人一开始其实也没太在意。就一个竹子刻的牌子嘛,说是平安牌,也不过是心意,谁还真信这个?
却不想母女俩只是出个门,张家小娘只是把平安牌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就被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缠上了,老头死乞白赖的说要跟她们换。
结果自然是没能如愿。
可这却让张夫人开始重新审视这块平安牌。
“阿母,怎么了?可是这平安牌有什么不妥吗?”张家小娘看着张夫人,有些忐忑的道。
张夫人摇头,“那倒没有,就是觉得这平安牌上的纹路瞧着有些神秘,好像没见过。这是什么纹?”
“是没见过。”张家小娘笑着点头,“瞧着也确实还挺神秘的,我还试着画过,可惜总是画的不像……丁昌说,这是可以保佑人平安的符文,是她小妹亲手刻的。”
“保佑人平安的符文?”
张家小娘点头,“丁昌确实是这么说的。阿母,丁家小娘真厉害。”这么小,就能刻出来这么好看的东西。
“确实厉害。”张夫人笑着点头,又看了那平安牌一眼,张张嘴想要叮嘱女儿几句,想了想又没说出口。算了,这事还是先跟夫君说一下吧。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样,那这平安牌的价值可就大了。
这么想着,张县令从外面回来的第一时间,张夫人就把这事跟他说了。
张县令:“建阳说的竟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就平安牌,今天建阳找到我,跟我说,那块平安牌……”
说到这,张县令顿了下,四下看了看确定没其他人,这才凑到张夫人跟前轻声道,“建阳说那块平安牌关键时候可能真的可以保平安。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丁家小子之前受伤时有多惊险吗?建阳说,全赖那小子当时身上带的那块平安牌,可惜那块当时护完那小子就断了。”
“断了?真这么玄乎?”张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张县令点头,“真的,现在这块上面只刻了平安符文,那小子身上原来那块,上面还叠加的有其他纹路,我亲眼见过。”所以“那块平安牌,一定要让女儿好好保管。”这可是有铜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这……这丁家小娘到底什么来头?这么厉害?!会祈雨,还会画符。”这不会真的成仙了吧?
张县令:“你没听外面有人传吗?说是左慈左仙翁亲自给丁家小娘批过命,那小丫头有公侯命。”
公侯命?!这个她还真没听说。不过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张夫人点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闺女那边我会跟她说的。就是那平安牌,夫君可有跟丁大人再讨上一块?现在外面还是有点乱,夫君这些日子为了安置流民、让流民回乡到处跑,(夫君)每次出门,我这心都提着。”就怕出什么事情。
“暂时还不到时候,至于流民,放心吧,朝廷诏令已经下来了,我们这受灾这么重,按照诏令会免收全部田租。有了这条诏令,百姓有了活路,会很快离开南城县回乡的。”
处置乱民少年恩义
会吗?那些流民当真会应诏令回乡?
事实证明并不会,最起码部分不会,朝廷诏令下来几天,南城县这边依然遗留了不少不愿意离开的流民。
为防止这些流民造成混乱,威胁到南城县百姓的安全,张县令拉着何功曹、丁原一起商量了许久,可惜都没想到太好的办法。
“为今之计,也只有划出一块土地让他们自己开荒种粮或者看看有没有人家愿意收他们做家丁这两条路了。”
何功曹:“大人也不必太过烦忧,只要这些人有心向好,总能好好活下去的。”
丁原附和点头,“现在最麻烦的是县衙大牢里关着的那些人。那些人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对,还有那些人。”张县令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丁原二人,“以你们之见呢?”
“我?要按我的意思?自然是都砍了。”
一群不知恩的白眼狼,留着干什么?
“子柱(何功曹字)以为呢?”
何功曹捋捋胡子答,“按律,那些人胆敢攻城确实都该杀,可如今旱情刚刚结束,为安稳计,几个领头的斩刑,其余附从人员就杖刑吧。每个人杖三十”,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