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还有一摞书信。
我拿起一封,展开一看,是他和沈清的书信往来。
半月一封,就连出征时也不曾断。
信中并无缠绵的情书,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诗文策论。
可沈清的每一句话,他都耐心回应。
每一封收到的回信背面,都有一行小小的字: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男人的心意隐晦又张扬。
藏在每一封信的几行小字里。
我心口蓦然一痛。
从前他每次出征,我撒娇着要他写家书给我。
可他却总是拒绝,“战场上刀剑无眼,实在没时间写这些。”
“更何况,我不想让你天天等着家书过日子。”
原来不是写不了。
而是想报平安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泪水“啪嗒”滴在信纸上,晕染开,迷糊了字迹。
我颤抖着手,慌忙将信件恢复原样。
心中的悲凉与愤怒交织翻涌,几乎让我瘫倒在地。
沈清是他的妻。
那我呢?
我又算什么?
他对沈清奉献中的牺牲品吗?
胸口闷闷的,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将我淹没。
我从书房落荒而逃,脚步虚浮,回到自己院子里。
顾淮川提着点心回府,“以宁,我今日带了藕粉桂花糕。”
我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嘲讽。
我不喜甜。
可他却像是有执念一般,不管我说了多少次,每日都会带点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