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一天都在想要送帝王什么,可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送帝王什么,因为帝王万人之上,好像什么都不缺,她幽幽一叹,声线温柔:“你说男子都会喜欢什么?”
青兰心里一个咯噔,姑娘怎么问起这个了,她一颗心跳的飞快,试探着问:“姑娘是要送柳公子礼物吗?”
若真到了交换礼物的时候,那岂不是说谢姑娘也喜欢柳公子,那陛下该怎么办。
陛下可是白天让人送了柑橘过来,这不就是在牵挂谢姑娘吗。
谢燕甚是诧异,她园园的眸子瞪大,有些无奈:“我为何要送柳公子礼物?”
青兰一口气猛地落了下去,不是柳公子便好。
那除了柳公子,好像与谢姑娘最亲近的便是陛下了,这下轮到青兰激动了:“那姑娘是要送陛下礼物?”
陛下要是知道谢姑娘要给他送礼物,定是欢喜。
“我是想给表哥送礼物,但表哥好像什么都不缺。”谢燕抿了抿唇,一双如水的眸子格外灵动,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
青兰思索,煞有其事的开口:“送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奴婢觉得姑娘不如送陛下一个香囊?或者一个荷包。”
谢燕轻敲了下自己的额头,不管是香囊还是荷包,她都会绣,只是帝王身上佩戴的东西,都有特定的人准备,她要是再送,那……
但自己亲手所绣的东西,确实要显得更有诚意。
谢燕眉目舒展,容貌明媚动人:“这是个好主意。”
夜晚躺在床榻上,谢燕还在想要送帝王一个什么样的香囊,到了天欲明的时候,可算是让她想到了。
她想绣一个兰花花纹的香囊。
青兰在她刺绣的时候偷偷瞧了一眼,心下纳闷,姑娘怎么想着给陛下绣兰花花纹的香囊,这貌似跟陛下不太相符。不过只要是谢姑娘绣的东西,陛下应该都会喜欢的。
接连不断的绣了好几日,谢燕绣好了一个香囊,那上面的兰花很生动,像是真的。
谢燕端详了好一会,让青兰进来:“这香囊,你有办法送给陛下吗?”
“姑娘不亲自给陛下送过去吗?”青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香囊,反问。
陛下应是想见谢姑娘的。
“表哥政务繁忙,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青兰便没勉强,笑道:“那奴婢让丰侍卫给陛下。”
“姑娘,那香囊已经送到陛下手里了。”还没几个时辰,青兰就偷偷摸摸地跑过来,学着丰侍卫的语气:“陛下说,兰花品行高洁,他很喜欢,姑娘有心了。”
谢燕莞尔一笑,微低下了头,她都能想象到帝王说话时的语气跟表情。
一抹粉色爬上谢燕的耳根,她脸颊有些热,谢燕将细腻柔软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脸上,轻轻呼了一口气。
转眼之间,暮春到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慢慢的变成了大雨,正中午的阳光也有些强烈。
这些日子,谢燕在义勇侯府过得还算清净,每日除了窝在闺阁里下棋,便是看画本子,好不惬意。
这几日,正房的日子却不太好过,原因是南郡伯府要上门请期,两家长辈商定好日子不见章二叔登门,眼下章二叔虽不是南郡伯府的家主,但以章二叔的地位,他在南郡伯府说的话最有分量,谁不知道章翎很得章二叔的看重,他要过来,也是对谢娇的一个认可,代表整个南郡伯府对谢娇的看重。
但他没有来,这让不少夫人怀疑章二叔是不是不太满意这桩婚事,南郡伯府之所以在京中一众世家中脱颖而出,就是依赖于章二叔镇守边关多年,威震四方,要不是有章二叔在,这南郡伯府说不定早就没落了。
谢娇受不住那些夫人的目光,宴席过后就‘嘤嘤’哭了起来,惹得云氏跟章翎不停的安慰她。
然而章翎也很疲惫,因为他前几日就去请过二叔了,二叔不仅没有露面,还让下人带给了他一句话:“好之为之”,他若真执意请二叔来义勇侯府,说不定二叔就将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公之于众,那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本来能娶到谢娇,章翎是很高兴,但二叔对他的态度,不仅让他感到难堪,也让他觉得很疲惫,这份喜悦也减淡了许多。
经过一番商议,二人的婚期定在了昌平五年八月。
这些琐碎的事情,海棠苑的下人听到了也没跟谢燕说,因为她们不想姑娘听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