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池:“没把礼物拆了?”
“你想我拆?”盛柏存又是一腿。
靳池侧身避开,踢到了博古架。
哐当一声倒地。
许如清看样子自己是没办法插手,更别提阻止。
看似是因为她才闹成这样,实际两人早就积攒已久的怒意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没再上前阻拦,就这么看着他们在这栋从小一起长大的房子里互相搏斗,将一切弄得混乱不堪,几近毁灭的趋势。
总要撕毁一些什么,才能在废墟上建立新的可能。
例如,靳池冷漠与敌对。
和盛柏存的伪善和愤怒。
“既然你早就想到下场,何不自己大卸了八块再给我送来!”盛柏存被靳池击了一个厉拳,抹掉嘴角血渍,阴沉笑了声,“还是说你现在已经滴血不沾了?”
靳池浑身肌肉紧绷,线条在衬衣下若隐若现,是打架的熟手了,此刻还有闲心伸手端起酒杯润喉。
“找你的人,我收拾烂摊子,天经地义了?”靳池将空杯子狠狠朝盛柏存扔过去。
盛柏存闪躲半步避开,思绪微一沉凝。
靳池休整片刻后再度出手,趁机将盛柏存打倒在了地上。
鲜血和玻璃碎片交融。
盛柏存没有再还手。
眼看靳池还没有要收下留情的意思,杀红了眼般,似根本忘了手底下的人是谁。
许如清察觉不妙,连忙冲过去双手紧紧拦住靳池的手臂,整个人抱住才抗衡他的力道。
靳池抬起腥红嗜血的双眸,瞪向她。
许如清红着眼,“别打了。靳池。”
靳池满手都是血,地上的盛柏存满脸亦是。
许如清担心得人快要分裂,颤声道,“我不走。你别打了。”
眼泪不可控制地留下来,砸在手背上,靳池感受到温润的液体,逐渐恢复体内的温度,意识也慢慢归位。
他起身,许如清也跟着起来,还不肯松开。
靳池竟也没有推开她。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痛欲绝的模样,定然不是因为他。
况且眼下要死的人,又不是他。
“呵。”靳池突然冷笑一声,甩手将许如清推开。
许如清往后趔趄了好几步,身体眼看坠地,盛柏存从地上疲软起身,勉强用胸膛接住了她。
许如清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盛柏存,张口无言,只有眼泪,想问也问不出。
盛柏存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嗓音喑哑似破锣,“我没事。”
随即,他将许如清拉向自己身后,又朝靳池走去。
“我知道,你怪我。”盛柏存肺部充血,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再开口,“从小到大都是你替我受灾挡难,承受你不该承受的厄运。”
许如清眼前的场景被泪水掩盖,却听到鲜血淋漓的真相。
盛柏存继续说,“你现在要靳家,要京世,我都可以给你。只是,靳池,你可以骂我虚伪,骂我小人,但你不能一辈子把我当成敌人。欠你的,我从没想过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