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是要走的,但脑子是这么想,身体却没有跟上,再加上这些天超负荷的工作,眼皮最先一步占领主宰地位。
头不受控制的就这么砸在吧台上。
靳池走到楼梯口听到闷咚一声,以为是她摔了,结果退出两步过来看到她竟是直接睡着了。
本就阴沉的心情似乎被一道光束扫了一下。
靳池走过去,极轻地叫了声,“许如清。”
她睡死了。
靳池站在旁边,端详她睡觉的姿势,紧蹙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刚才提到许汇光,他其实没说完,也还没到告诉她那么多的地步,许汇光因靳家而死,确实是他心甘情愿。
表忠心也好,图妻女未来生活的安稳也好,许汇光当年险些背叛靳家,铤而走险到最后关键一步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了,也回不去了,这才以性命护住了足以撼动靳家地位的罪名,将功补过。靳老爷子并非宽宏大量的人,事后只打发了一笔钱给她们母女,除此之外再没其他道义资助。
后来又阴差阳错,收下了许如清。
靳池也是事后才了解到,靳老爷子好面子,这类不上台面的事情很少人知道,发生了,解决掉,就当做没有发生。
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想到刚才她说,“你看我们像不像两个可怜人?”
其实,挺像的。
他在襁褓时就被换到了靳家,当做靳家的接班人培养,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也承担一切外来风险,而这只不过是靳老爷子为了掩护盛柏存使用的障眼法,故意大张旗鼓给他所有荣光,将他训练成盛柏存的傀儡。
等到将来的某一天,盛柏存能够稳坐靳家掌门人的位置。
老谋深算的靳老爷子算计了一辈子,事事都不放过,却没想到自己会被疾病拖垮。
不能做弱者,还是靳老爷子生前教导,所以靳池翻了京世的天,收入囊中。
许如清睡着睡着,身体又不受控制地从吧台上斜下来,眼看往地上掉。
靳池伸手捞住了她。
她许是也察觉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惊呼睁眼,迷迷糊糊的视线费了数秒才看清,“靳池。。。”
“你怎么又出现在我梦里?”
“最近你不要再来我梦里了,害我都睡不好。我已经不欠你债了。”她说着,朝他挥了挥手,“你走吧,再见。”
靳池:。。。。。。
“你看清楚。”
许如清仍以为是在梦里,实在是太困了,刚才趴着睡脖子有点酸,既然是在梦里,那她就使唤一下靳池也无妨,“你抱我去床上睡吧,我腿麻了,走不动。”
靳池看着她迷离的眼睛,简直不要太理所当然,“许如清,你还走不走了?”
许如清现在只想睡觉,头埋进他胸膛,“不走了,不走了。”
靳池微愣,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说,“好。”
打横把许如清抱起,上了楼。
。。。。。。
再醒来的时候,许如清一个鲤鱼打滚从船上坐起,身上居然一丝不挂,隐约还闻到靳池身上的青檀淡香。
她抓了把头发,看身侧空荡荡的床单,难道他们昨晚又?
房间已经收拾后,看不出来痕迹。
只有她自己身体上的酸痛在说明确切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靳池的房间。
她努力回想起昨晚,闭着眼睛又将自己砸回到枕头上,杯子蒙住头,喝酒太误事了。
今天还是工作日。
她又一个弹坐起身,看了眼床头的时间,快中午。。。
迅速进到浴室冲洗,出来看到外间有准备好的女装,居家服,正合她的尺码。
又小跑着下楼,碰到华姨,笑着对她说,“清儿,起来啦?不要着急,午饭刚做好,正打算上去叫你呢,快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