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果然一怔,“是他叫你来的?”
“你属意岁檀,我看的出来。”不得不说,谢妙瑛像极了正室,坐在那儿便有主母的气势。
突如其来的话叫宁离身前一僵,彻底手足无措。
“若是没有这事,我还能容忍你在岁檀身边,未来纳了你做妾室也无妨,我们姐妹相称,只是出了昨日那档子事儿,你便是如何也不能留在岁檀身边了,要怨就怨你们二人没有福分。”
为妾?她漂亮的眼眸盯着谢妙瑛,原本微怯的神色陡然微妙了起来:“做妾?姐妹相称?谢娘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独属于师门骨子里地位的高傲叫她想笑。
第18章
谢妙瑛再好的涵养也被宁离这句话说的有些挂不住脸,她以为宁离会崩溃,最差也不过是指着她的鼻子骂,若是这样,倒是更省事了。
“宁表妹何至于这般说话,我是真心为你着想,还是说你的意思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她探寻着看宁离。
奈何她一脸漠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劝我离开,你们放心好了,本来我就打算要离开的。”
谢妙瑛放心了,“如此,那便好,过几月我们成婚时还望宁表妹能赏脸来,你还病着,我就不打扰你了,好生休息,瞧这脸伤的,罢了,婶母也是太担心孟郎,你做晚辈的,莫要同她计较。”
她高高在上的模样叫宁离生出了一丝不耐。
苍白的脸色更为恹恹,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种种事情,皆让她不得安宁。
所有人都只会指责她,不讲任何道理可言,但她明白,只因她是个外人,无父无母,手中没有底牌,不具备任何让他们尊重和放在心上的作用,有用了叫唤过来说笑几句,没用了,恨不得立刻把她当成扫把星赶出门去。
谢妙瑛离开后,她越发的平静,她开始想以后怎么办,元阳伯府不能去,高氏待她很好,但是她不能给高氏添麻烦,她这些日子手头卖画赞了些钱,虽然不多但是好歹够她撑一段日子,就是事出突然,怕是要节衣缩食一段时日了。
……
公事积压,许多支持太子的朝臣得了消息又连夜上门同他询问,他一个接一个的应付,疲累无比。
好不容易在上午时把人全部送走,孟岁檀唤来了怀泉:“宁离怎么样?”
“主子放心,奴才已经嘱咐二郎把人安顿好了,也请了大夫,就是小娘子估摸着被吓着了发了热,大夫人还没有手软,那脸……”,怀泉没有说完,垂下了头。
孟岁檀身躯不可避免的紧绷了起来,“我去看看她。”
这是宁离回来后他第一次踏足这儿,孟岁檀没有想过会这般萧瑟。
阿喜端着药碗出来时看见庭院的身影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长身玉立的身影矗立在那棵枯枝断叶般的玉兰树下,神情隐隐难看。
“是谁安置的宁离?”,孟岁檀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问。
怀泉腰弯的更低:“是周夫人。”
不应当的,周夫人素来对宁离和善,怎会如此疏忽,若不是疏忽,那便是故意的。
阿喜战战兢兢的行了个礼:“郎君莫要生气,与周夫人无关,是……女郎要这般做的。”
孟岁檀和怀泉皆是一怔。
“什么意思?”,他竭力压制着不满,敛眉问。
阿喜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但想起自家女郎原本就要离开了,便没了太多顾及:“女郎说,这衣食住行乃至侍女的开支,都是孟府所出,她不愿意再用孟府的东西了,免得日后……过于牵扯不清。”
她声音愈发的低,因为孟岁檀的脸色实在太可怖了,活像一匹猛兽,阿喜没见过话本子里的虎啊、狼的,但是不知怎的,她觉得,大约跟孟岁檀的眼神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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