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她这副样子,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要曾经的祝琼枝回来。
梅年雪紧紧搂住祝琼枝,似乎是?要将她t?揉进?怀里,她道:“妹妹,不要再?记恨我了,变回从前的样子好不好。”
半晌,梅年雪都没有等到祝琼枝的回答,她问:“妹妹?”
祝琼枝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从前的样子是?好还是?不好?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很平静,没有任何痛苦。
梅年雪见状,心中酸涩,罢了,不急,她们有的是?时间?,祝琼枝现在的样子就像一朵枯萎的花,只要她用心浇灌,总可以让她变回以往娇艳有生机的模样。
梅年雪心念一转,道:“妹妹,你想不想喝鸡鱼白粥?”
“嗯。”祝琼枝微微点头。
梅年雪含笑道:“妹妹,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御膳房给你煮一碗鸡鱼白粥过来。”
御膳房的御厨哪里想得到陛下会亲临御膳房,给人煮粥,都觉得是?陛下一时兴起,想要体验下厨的乐趣,他们站在厨房一角,目光锁在陛下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刀具伤到龙体,待粥煮好,御厨都松了口气,忙跪地?恭送陛下。
梅年雪乘坐轿辇回到了延清宫,见四下没有祝琼枝的踪影,梅年雪心头一跳,怒道:“她呢?”
齐总管上前,颤声道:“祝小?姐说她想到处走走。”
梅年雪一甩袖子,离开延清宫,她寻了一柱香,终于在皇宫的西南角寻到了祝琼枝,她正拿着笤帚,清扫地?上的梨花。
梅年雪胸口怒气上涌,森冷如剑的目光直刺向祝琼枝身侧不做事的宫女,“她是?朕的人,谁给你的胆子,让她替你做事!”
偷花贼人瞎了眼的狗奴才,看清你面前……
宫女?苍白了脸,慌忙跪下?道:“陛下?,奴婢冤枉,是这位小姐执意拿过我手中的笤帚,扫落在地上?的梨花花瓣。”
祝琼枝也笑?意温和道:“是我想这么做,姐姐,你不?要难为她?。”
梅年雪抬手示意宫女?起?身。
宫女?不?敢抬头,眼睛定?在脚上?的香樟木高底鞋上?,心中不?由得忖度,圣上?原来这么爱护祝小姐吗?
梅年雪张开手掌去接落下?的花瓣,眸色深沉道:“这些杂事不?是你该做的。”
祝琼枝睫毛一闪,淡淡道:“姐姐,我在宫中百无聊赖,才会想做这些事。”
梅年雪上?前一步,与祝琼枝贴得很近,近到祝琼枝能看?清她?在她?瞳孔里的倒影,“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我回到延清宫时找不?到你,会有多着急!为什么不?等我?”
祝琼枝幽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着急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似乎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梅年雪被她?木愣愣的样子?伤到,语调略微凶狠了些,“跟我回去!”
祝琼枝依旧有些发愣,她?还没扫完。
梅年雪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以为是对她?太凶了,她?心里有气,便耐下?性子?道:“妹妹,跟我回去。”
梅年雪说话时的语气之温柔,声音之和缓,令守在一侧的宫女?心中一惊,原来素日以冷面示人的圣上?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祝琼枝向梅年雪瞧了一眼,开口道:“可是我想先扫完这里的花瓣。”
梅年雪压下?心头的烦闷,强自笑?道:“那我就等妹妹扫完。”
祝琼枝扫了多久,梅年雪就站在这里等了她?多久,等到祝琼枝扫完,梅年雪带她?回到延清宫的时候,粥已经凉了。
梅年雪看?着鎏金的托盘上?的那碗粥,顿了顿,道:“来人,把凉粥端走罢!”
齐总管给殿内的宫女?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一个宫女?上?前把粥端走。
梅年雪见祝琼枝低着头把玩自己的头发,靠近她?,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没心没肺的,粥不?能喝了,也不?关心。”
祝琼枝仰头看?着梅年雪,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她?疑惑道:“粥在哪?”
梅年雪心头萌发怒意,她?是故意惹她?生气么?梅年雪喝令众人退下?,随后扣住祝琼枝的手腕道:“妹妹,你的眼里是不?是根本没有我?”
祝琼枝哎呦一声,“疼!”
情绪没有之后,身体上?的疼痛会放大,祝琼枝把梅年雪扣住她?的手,往上?扯了扯,试图让她?松开自己。
梅年雪连忙松开,眉头一皱,关切道:“很疼吗?”
祝琼枝微微点头,“嗯。”
梅年雪叹了口气,坐到祝琼枝身侧,把她?揽入怀里,脸色沉了沉。梅年雪这是在心中责怪自己,明明打算着慢慢来,怎么又?急了。
祝琼枝不?明白梅年雪心头的百转千回,她?心里想的是她?今晚不?能回去了吗?
梅年雪似乎听到了祝琼枝的心声,她?戳了一下?怀里的祝琼枝道:“妹妹,今晚陪我好不?好?”
“嗯。”其?实对她?而言,回不?回去,都没什么所谓。
梅年雪闻言一笑?,她?把祝琼枝抱到腿上?,翻开奏折批阅,怀里的活色生香,让梅年雪神思清明了不?少,她?批得很快,没过多久,就批阅完一沓奏折,忽然,梅年雪怀里的祝琼枝动?了动?。
梅年雪低头瞧她?,“怎么了?”
“麻了,腿麻了。”祝琼枝小声道。
梅年雪帮祝琼枝揉了揉僵硬的腿肉,才把她?从腿上?抱下?来,不?舍地放开手,“等我批完奏折,再陪你。”
祝琼枝“嗯”了一声,旋即抬眼打量了一下?殿内各处的摆设,径直走向供着粉彩人鹿纹梅瓶的桌子?,仔细一看?,见里头插着的玉兰花,掉到桌子?上?几瓣,便把那几片花瓣捡起?来,放到玉兰花上?,可是已经掉了的花瓣,如何能重?新悬在花束上?,无论祝琼枝怎么摆弄,那几朵花瓣都会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