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吵醒的不止孟泽一人,孟父也醒了。
孟泽听见父亲和母亲的窃窃私语。
母亲抱怨:“公司项目紧张,不得不彻夜赶工。”
父亲安慰说:“以前你年轻时,工作忙没什么,现在上年纪了,别再通宵达旦,身子扛不住。”
孟泽起床,打开房门。
孟母解着外套的扣子:“孟泽,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孟泽像是一个观众,在台上望着母亲的表演。
孟母笑了笑:“楼下的早餐店已经开门了,我给你们俩买了你们最喜欢的烧卖。”
“你先吃,吃完好好休息,别太累了。”孟父要去拎外卖盒子。
孟母拉住他的手:“小心点,刚刚出笼的,还烫着呢。”话里暗藏娇憨。
孟泽知道,母亲在外是个女强人,回到家中,她是一个体贴的妻子。
孟母拽住孟父的手:“你这是怎么了?”
孟父:“被油溅到了,没事。”
孟母:“当年你这双手还能弹钢琴呢。”
孟父:“我老了,我老了。”
孟泽看完这出戏,浮现的是对演员演技的赞许。
孟母转头:“孟泽,一会儿我回公司,你坐我的车吧?”
“不了,我很快就走,今天要早到学校。”孟泽自己也是个称职的演员,他吃完几个烧卖,“爸、妈,我上学了。”
*
今天,李明澜和丁彰一起值日。
丁彰搬了椅子在窗边,站得高高的,擦拭玻璃,他在一扇玻璃上不停画圈,认真费力。
相比之下,李明澜比较闲,她擦完黑板,就没什么事了。
直到看见楼下的孟泽,她突然拿起扫把,把椅子反到桌子上,一排一排地扫过去。
孟泽以为李明澜会把“值日”二字当耳旁风,不料,她来得很早。
他来到教室,放下椅子,擦了擦其上的灰尘,坐下来。
不再有“孟泽早呀”的问候语,教室里冷冷清清。
丁彰见到孟泽,没说什么,下来把椅子移了个位置,擦拭另一面玻璃。
伪装差生是暂时的,孟泽不可能在高考前一直不发力。
他的作业在昨天做完了。
他今天早到是个意外,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要送他来学校,他也不至于一大早过来,坐在这个灰尘飘飘的教室。
李明澜戴了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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