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不是我换我的。”
难不成闹鬼?
还是只?田螺姑娘性质的好鬼?
陈礼:“家里进?贼了?”
谢安青伸手把掉在脖子?里的断皮筋摸出来?,说:“我买的灯,找对面爷爷换的。他以前当过修车工。”
“什么时候买的?”
“下午。”
只?可能是下午去镇上的时候。
陈礼断定。
她的车不算便宜,配件不会随随便便跑一家店就能找到,不对……
她车上的配件要预定。
陈礼说:“什么时候定的?”
谢安青清楚陈礼会猜到,没打断隐瞒,她用手指夹着皮筋拉长,往石榴树下走:“村部吃饭那天晚上。”
陈礼有印象。谢安青那天晚上一直在被敬酒,很难得空几分,还一直抱着手机打字、等消息,而且身体是往后靠在灯杆上的,陈礼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莫名笃定她是不想让谁看?见自?己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给?她预定一个车尾灯。
陈礼目光深了又浅,经过石榴树时,把谢安青刚才拉出来?的那张椅子?推回桌边。
谢安青先一步进?来?,开了堂屋的灯。还是不怎么亮,她站在柱子?旁边对刚刚进?门的陈礼说:“你现在洗澡?”
陈礼本?能想说“是”,她不喜欢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话到嘴边滚了滚,说:“等会儿?。”
谢安青:“那我先去了。”
陈礼:“嗯。”
谢安青转身往后院走。
陈礼目送她出去后又站了几秒才上楼进?房,打开t?南面的窗,在窗边趴了一会儿?,很不道德地按了一下车钥匙。
“滴!”
短促响亮的提示音响起,尾灯快闪,红得和原来?那个一模一样。
折回来?拿换洗衣服的谢安青也看?到了,很短暂一个瞬间,她刚刚好看?到了。
红光亮在黑夜里,其实不那么好看?,但——
亮起来?是完整的。
谢安青步子?一转上楼,本?以为陈礼在房间,过道会空无一人?,她就走得比较随意,扽出来?一半的衣摆在裤腰上搭着,已?经被拆了的头发散着,手指间还夹着那根断了的小皮筋,被她分开的手指拉得很长。不想经过陈礼房门口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开门声,她手指上的劲儿?随之一散,皮筋弹回来?重?重?打在关节上。
有点疼。
陈礼听到声,往谢安青手上看?了眼?,什么都没看?到。
二楼就她房间开了灯,投出来?的那点光线不足以看?清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