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杂草骤然一空,形成了一块方寸之地,空空落落地只有一块玉雕刻成的碑,风澈神识一扫碑上的一行字:
“爱徒——风氏风澈之墓”。
风澈神识顿住,难以置信地反复琢磨玉碑上那行字,几乎要把它们刮下来。
他就算看得再多,也无法改变这就是自己衣冠冢的事实。
而那香气此刻,正从碑后那一块小土包中逸散而出。
风澈顾不上细想是何人留了这碑这字,神识攀附上玉碑,透过薄薄的一层土,顺势碰到了一口棺椁。
神识沿着棺椁缝隙钻入,还没来得及寻到香气来源究竟所谓何物,刚刚临行前放在身侧探查的神识瞬间发出警戒提示有人来,他飞速将神识退回,电光火石之间穿行数里,尽数收归到灵府之内。
他端着手里刚刚编的蚱蜢,状似懵懂地探头张望过去,看见今天那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走过来,见他站在这里,一窝蜂似的凑过来:“姜澈?你在这儿干嘛?”
风澈嘴一瘪,眼泪顺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大颗大颗地滚落,而眼神不经意地扫向身后不知何时尾随过来查岗的赵承文:“我迷路了……这是哪儿啊……”
他边哭边在心里忍不住想,自己这招好像近朱者赤,和姜临学得久了,哭得越来越顺溜了。
第55章诱敌深入
风澈发现,眼泪这个东西真是管用。
赵承文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处罚的话不好意思往出讲,只是警告他不要靠近结界外围,摸摸他的头安慰两句,就此作罢了。
但被赵承文尾随过来的那几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不知他们路上说了什么话被赵承文听个正着,刚刚还嚷嚷要打开结界看看,让风澈不要在这里哭唧唧碍眼,赵承文喝止住他们,把全体打包送去领罚了。
临走前赵承文告诉风澈不许再乱跑,给他指了指回去的路,风澈乖乖点头,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去了。
姜临这会儿已经干完了两人份的活,坐在田地一边的石墩上休息。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薄汗,抬头时正巧看见风澈朝他走过来。
姜临起身去迎,凑近一瞧,眼前之人眼眶隐隐发红,眼尾尤甚,像是拿着某种粗制布料狠狠擦蹭了一把,磨得有些破了。
“你怎么哭了?”
无论是从风澈本人性格还是处事方式,他都不可能会哭,纵然是当年先生板子落在身上,硬生生抽断了,姜临也没见过风澈掉一滴眼泪,这会儿哭得眼眶微红,怕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只能靠眼泪转圜余地。
姜临探出手指,轻轻按在他的眼尾。
风澈眼皮一抬,似有心事,只看一下,就别到了一边。
他低低说了句:“回去说。”
姜临听出他语气不对,索性不再问。
*
傍晚,灵植课结束。
风澈和姜临回到院落,关了门,甚至燃了两张屏蔽符,设了一个小型隔音结界。
传音毕竟传一次便要燃一张符,若是要讲明今日之事,还是隔音结界更合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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