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悠悠地想着,不着痕迹又扫了眼泫然而泣慢慢离去的金格格,可不像这位。
打今儿起啊,这位可就算是入了四阿哥的宝眼了,眼下不罚可不是因为相信她所说的此事与她无关,端是因为没有证据罢了,加之福晋身子还未好全,阿哥不忍福晋劳累而已。
但愿金格格回去了能想得明白一些,日后啊,夹着尾巴做人吧。
*
另一边。
雅音被四阿哥弘历细心地送回了中殿。温热的大掌犹在腰间徘徊,白皙的手也被紧紧握住。
等宫女们点燃烛火,一一退出之后,大殿之中很快只剩下她和弘历二人。
察觉到被弘历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盯着,微微的痒意很快从耳后爬至侧颊,升起一抹娇嫩的粉意,雅音羞怯地轻轻动了动身子,视图从他怀中挣脱而出,“爷还未用膳吧?妾身去叫人……”
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人严丝合缝的堵住。
原本放在腰间的大掌充满暗示意味地摩挲着,已经经历过人事的雅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下有些焦急,自己的病还未好全,若是过了病气给他……
这么想着,白嫩的手微微用力从他掌中挣脱出来,坚定地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爷…爷、”
细细的挣扎之音很快消失在两人纠缠的唇齿之间,弘历一边吻着她,一边睁眼看她逐渐朦胧的眸子。
像是遥远天边端庄高贵的仙女一朝被人拉
入凡间,染上尘埃,沾惹欲气。
湿热的呼吸顿时又重几分。
最后似忍无可忍,他一把将怀中这副魂牵梦萦了几日的身影打横抱起,步伐急切地走入里间。
*
中殿的烛火亮了一夜。
次日,守了一夜的宫人们眼眶下俱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青黑,叫前来换班的宫人们瞠目不已。
崔嬷嬷却是眉开眼笑的,活似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她在宫殿大门外站立了许久,听到里面还是一派寂静,便念叨着“福晋劳累了这么久,合该好生补补”,一路又往乾西二所的小厨房去了。
宫殿之内,弘历只着中衣横躺在床榻边上,右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仔细描摹着身侧之人精致的眉眼。
只觉得自己的福晋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心间被巨大的甜蜜温暖填得满满当当,少顷,当手指触碰到她微白的嘴唇之后,眼眸迅速划过一丝心疼。
在她额间、侧脸、嘴角分别印下一吻后,弘历恋恋不舍地翻身下了床。
不欲宫人进来打搅福晋睡眠,他又自力更生地穿好了鞋袜,更换好上朝的衣裳之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大殿之外。
看大殿之外守候的宫人闪烁着眉眼往里边瞧,他快速合拢好大门,“别打扰了福晋安歇。”说罢,又看了看日头,“李玉,派人去跟额娘说一声,就说福晋身子还未好全,明日再去向她请安。”
李玉躬着身子正要答应,又听眼前英明神武的
主子很快改了主意,“算了,等下了朝我亲自过去解释吧。”
言闭,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几眼,最后不舍的甩着袖子离去。
李玉顾不上在心里吐槽,连忙迈着细碎的步子跟上。而其他宫人见状,只能跪在地上无声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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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夜狂风骤雨,雅音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拆解了百八十遍一般。
疲惫的程度就如同幼年之时第一次学骑马。
她强撑着睁开眼皮,看床侧已是空无一人,心里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青遥,青芜!什么时辰了?”
大殿很快被人打开,屋外灿烂的阳关铺满室内一地。
“福晋起了!已经是巳初了,阿哥临走之前交代了不许打扰您休息。”青遥很快来到她床前,给她穿好鞋子后扶着她下了床。
看着福晋突然沉下的脸,青遥有些不安地又解释道,“阿哥走之前,还派人去跟熹妃娘娘告了假,说是等您明儿大好之后再去请安便是。”
听到弘历妥善地做好了安排,雅音心中的急躁消散了几分,最后只能怒而不争地点了点青遥的脑袋,“阿哥体贴,娘娘仁慈,我们又怎可这般不懂规矩?”
“只是有些劳累,如何就不能去请安了?若是有下次,你还需早些提醒我才是。”
青遥被她手指点的有些委屈,“奴婢也只是想让福晋好好休息嘛。”
“你啊。”雅音摇摇头,旋即想到是自己睡过了时间,青遥也是为自己着想,
终究还是没再过多指责于她,“以后注意吧。”
青遥屈膝服了服身,“是,福晋。”声音里还带着止不住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