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传闻说萧寂野的腿是时岁所伤,如今却被当事人辟谣,那些原本要羞辱萧寂野的人自然找不到话头来说。
改变这一局面的时岁美滋滋地在一旁喝酒。
这酒味道真不错,时岁喝完一杯后又让宫中太监给自己续了一杯。
时岁正小口小口地啄着第二杯酒,又听不远处的萧辰越道:“皇祖母,今日是您的寿辰,孙儿特意让人寻来这无量延寿佛,在此恭祝皇祖母,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欢乐远长。”
书里曾说过大楚皇太后最喜念经礼佛,萧辰越这礼物算是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等太监把那无量延寿佛送到皇太后手中时,她高兴地合不拢嘴,连连对萧辰越道:“哀家的宝贝孙儿有心了。”
太子率先送出贺礼,其他人紧随我后,多数都是和念经礼佛有关的物件,自然是惹得太后高兴不已。
眼见着众人送礼送得差不多了,时岁看了眼萧寂野,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下不免有些着急。
书里这段萧寂野就没准备贺礼,这次不会还是没有准备吧?
可是自己明明提醒过他,时岁捏了捏手心,他记得书里萧寂野没有送贺礼这件事让太后很是不悦,众人也以此事为由头嘲讽过萧寂野。
难不成萧寂野还是避不开被羞辱,时岁正想着就听萧辰越不怀好意道:“六弟,你准备送皇祖母什么贺礼?”
萧辰越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萧寂野的身上。
时岁看着射过来的无数双眼睛,讪讪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若是萧寂野真的没准备贺礼,不知道他今早从[时岁]的嫁妆中随手拿的东西能不能应付过去。
不过要是让人发现他送的东西是他自己的嫁妆,估计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大殿中又响起了嘀咕声,他们见不能从萧寂野的残腿上大加嘲讽,便想从不给太后准备贺礼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突然,一道男声从一众嘀咕声中响起,那人就是方才在宫门口与时岁有口舌之争的薛柏源。
“今日乃太后寿诞,六皇子殿下和皇妃竟然连贺礼都没有准备吗?你们简直不把圣上和太后放在眼里。”
薛柏源的声音一出,大殿里的议论声突然变大了起来,他们纷纷指责时岁和萧寂野。
萧崇原本就想找机会朝萧寂野发难,此时得了这一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萧寂野,你平时里自由散漫也就算了,今日是你皇祖母的寿辰,你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太子,这该当何罪?”萧崇冷着脸道。
“回父皇,该处以鞭刑,二十下。”萧辰越回答道。
时岁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二十鞭不得把人疼死,况且萧寂野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如今再打这二十鞭,新伤加旧伤会要了他的命。
可时岁记得书里明明没有打鞭子这一段,此时怎么会突然出现。
不行,绝对不能让萧崇说出对萧寂野施以鞭刑这句话,时岁咬了咬牙准备拿出自己带的东西。
怎料下一刻,萧寂野却推着轮椅来到大殿中央,他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只精美的匣子。
“孙儿祝皇祖母福寿安康。”萧寂野说话间双手奉上那只匣子,太监接过后献给了太后。
萧寂野出来的及时,把萧崇要说出的话堵了回去,萧崇一张老脸憋得铁青,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左下方朝他投射过去的视线时闭上了嘴巴。
时岁朝那方向看过去,是个两鬓斑白的男子,这人难道是奸臣晁兆辉?
放眼整个大楚王朝,能让萧崇如此信任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萧崇感受了晁兆辉的暗示,大庭广众之下,他确实不能做得太过,毕竟萧寂野为边关驻守三年,击退无数敌寇。
“拿下去吧。”太监把匣子捧在太后眼前,太后却看都没看便挥手让太监拿走,仿佛那匣子是什么脏东西。
不过,不论贺礼得不得太后喜欢,只要是有就能堵住众人说闲话的嘴。
太后的态度冷淡,倒是没影响到萧寂野,他推着轮椅来到时岁身边,后者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萧寂野勾了勾唇角,拿起桌上的酒正准备喝,可刚给他竖过拇指的人却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你身上的伤不能喝酒,我帮你喝了。”
说话间,时岁把那杯酒全部灌进自己的嘴里,这酒真是好喝得紧。
在边关三年,哪有受了伤就不能喝酒的禁令,不过看着两颊微红的时岁,萧寂野竟启唇道:“好,都听夫人的。”
“好好好。”时岁听了萧寂野的话,嘴角微弯道:“你听话就好了。”
时岁说完,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等萧寂野察觉不对劲时,时岁已经好几杯酒下肚,此刻正准备端着酒杯找人敬酒。
“时岁。”萧寂野低唤一声,时岁听到自己的名字,摇摇晃晃地回头看着萧寂野道:“怎么了?”
“别喝了。”萧寂野伸手稳了稳时岁一边倒的身体道。
时岁却浑不在意,他拍了拍萧寂野的手道:“没事,反正圣上和太后都不在这儿,想喝多少都没事,不过,你不能喝哦。”
说完,时岁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自穿书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开心过,今日定要喝他个不醉不归。
“来,继续喝。”时岁把倒满酒的酒杯凑到旁边一桌的两个人面前道。
那两人是时岁刚认识的朋友,一个名叫章闵,另一个叫李德然,时岁记得书里的他们没嘴过萧寂野,再加上他们俩对自己并没有敌意,时岁自然对他们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