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惆怅地想着欠账的事情,目光却控制不住地留在合同上,世界变得模糊,唯她的手心变得炙热。
这是她第一部女主戏。
她即将有梦寐多载的演绎舞台上的第一个“孩子”。
即使八字才有第一撇,她的掌心已经微微颤抖。
冠如清看她红着眼眶,窝在副驾驶半天没说话,轻笑一声,倒也没打扰。
哪晓车刚路过叶家院子的大门,身边那人突然一蹦三尺高,吓了他一跳。
冠如清习以为常,语气淡淡,“突发恶疾?”
叶泠偶尔不正常的话,对冠如清来讲还是挺正常的。
“快停车,停车!”
冠如清摸不着头脑,仍然缓缓将车停下,一边的叶泠也没说个理由,兀自戴上卫衣帽子。
把卫衣绳子系紧,再从包里翻出来刚戴过的墨镜,把整个人包得只剩下一张嘴巴。
她拉下墨镜,鬼鬼祟祟地看冠如清一眼,“你先回家,我得回我家有点事情。”
不由分说地打开车门说走就走,扭头做贼心虚一样跨进路灯边树的阴影下前,她回过头,用气音提醒,“你绕路把车开回去,别路过我爸卧室下面。”
冠如清环抱着手,凌眉微垂,淡淡扫了叶泠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不难猜出,叶泠要回自己家捣蛋了。
车缓缓驶离叶家院子外,直到确认红色车灯都消失不在,叶泠四处张望,进了自己家。
没有走大门,也没有走后门,走的狗洞。
幸好墙上早就被野草掩住的狗洞还没被老爸叫人封上。
叶泠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借着微凉月光拍了拍身上惨不忍睹的湿泥。
鬼鬼祟祟地想踩着空调外机爬上自己二楼卧室的阳台。
谁料刚从后院拖过来两大包花泥垫在脚下,身后传来微凉的一道声线。
“叶泠,你真的是狗哦?”
声音贱贱,藏都懒得藏的挑衅。
“啊——”叶泠心头一跳,湿润的蛇皮口袋本就打滑,被身后的人一吓,叶泠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
躺在地上抬起头,黑压压的天空中出现自家老哥倒垂的半张脸。
叶洋抱着手,身型颀长靠在墙边,脚尖有一下每一下地点着地,和叶泠七分神似的脸上带着鄙夷。
“你知道爸为什么不把那个狗洞封住吗?”
“?”
“他老人家掐指一算就知道,泠狗还没改掉犯错就爬狗洞回家的习惯。”
“……”
回家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