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江南萧败下阵来,他无可奈何道:“倘若有不适就告诉我。”
最终江南萧还是没有把太医叫过来,江望津松了口气,神经依旧绷紧了。
因为长兄虽没有去叫太医,却是待在他房间里没走,甚至命杜建把他需要处理的公务都搬了过来。
经历了先前的事,江望津本就没有做好面对长兄的准备,此刻被迫同长兄相对而坐,他身上的绯色好半天都没能散下去。
特别是长兄每隔几息便要抬眼看看他,以确认他是真的没事。
江望津更加脸热,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半晌后他才缓过来。
经此一事,兄弟二人前几日的疏远彻底淡去,相处似乎又如往常一般。
而江南萧兴许是再次被江望津的异常吓到,这几日早出晚归,每每下值回来他都会径直去往茗杏居,待看过江望津后方才前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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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寒食节将至,这几日江望津安心待在府里梳理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做到在长兄面前淡然自若的样子。
连在给对方上药时都目不斜视,他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可江南萧却觉出他近来在自己面前总是有些不自然,眼睛鲜少同他对视。
这日下值,江南萧到了茗杏居,江望津单手支腮撑在石桌上,双目略微出神,连他走近都没发现。
江南萧在他对面坐下。
少顷,江望津回过神这才发现桌前多了一人,“哥,你回来了?”
说罢后,他默默挪开了目光。
今日时辰尚早,太阳斜斜挂在天边将落未落,透着光的耳垂不知不觉漫上绯红。
江南萧目光在他耳垂上停留几秒,收敛视线后道:“寒食节将至,可要出去走走?”
因就在明日,府上已经准备了寒食粥、寒食面、枣饼、春茶之类的饮食,赵仁对这些东西最是认真,早早就打理好了。
江望津闻言应了声,“好。”
“带你去普陀寺祈福?”江南萧又问了句。
江望津倏然抬起眼帘朝他看去,江南萧挑了挑眉,“不是想去?”
听见这话,江望津心道果然。
上次蔺琰提起他和对方曾相邀要去普陀寺,但当日江望津是拒绝了的,现在又听长兄提起,江望津便猜到对方把七皇子的话记住了。
他眸光闪动,轻声道:“去。”
江南萧晗了颔首,“嗯,我们明日在普陀寺宿一晚再回。”
普陀寺乃国寺,历经几朝都未曾改变它的地位,更是经过诸位帝王派人修建,里面供香客们居住的房间不少,且普陀寺的素斋也是一绝。
江望津上一世曾在普陀寺住过几回,对那边的环境很是喜欢,遂点头,“好。”
翌日,两人乘坐马车出发,这一次赵仁也随行在侧。他乐呵呵地望着两位主子上了马车,自己往车板上一坐,“林三,你来驾车……燕来你也上来。”
马车不小,车板亦是宽大,但要坐三个人也实在用力。
赵仁把燕来一拦,让他挤在中间。
燕来使劲往赵仁那边靠,差点没把人挤下去,“诶诶,燕来你挤什么?往旁边坐点。”
车厢内,听到外面动静的江望津有心想把燕来叫进来,但长兄在这里,对方进来恐怕会更加不适,他还是放弃了。
这两日他自己差不多缓过来了,也不必非要有第三人在场才能自然同长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