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团暗暗腹诽,要不是因为您这位小祖宗怕被旁人看见我和您接触,我至于这么小心吗。
这话他却不敢说,他只苦着个脸问她:“小主子,您什么时候回去啊?”
宁欢本就打算今日回去。无他,某人都亲自跑长春宫来了,还故意当着皇后的面儿说什么寻东西,又有圆团成地天在她耳畔念叨着,这明示暗示的都这样明显了,她能不赶紧着回去吗。
但她有意逗圆团,便一本正经道:“回去?回去作甚,长春宫挺好的啊。”
圆团还真被她这认真的表情唬着了:“这……这……”
他挠挠脑袋,搜肠刮肚地想劝她回去:“我的小主子哟,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这长春宫再好哪儿比得上……的东稍间啊”
圆团将养心殿三字含糊过去,又接着劝道:“在那儿您还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也许还比长春宫更自在些,您就回去吧。”
宁欢好笑地看着他,还学他说话:“我的好圆团儿哟,你这一天天的催我回去作甚?我在长春宫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一听这话,圆团脸色更苦了,他心道您倒是过得挺畅快,可养心殿的奴才们不就惨了吗。
他与宁欢素来亲近,又知道这位小祖宗其实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待他们这些奴才也很是随和。
他便可怜巴巴地倒着苦水,只盼这位小祖宗高兴了怜惜他们一二:“小主子,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您是不知道,您这好几日地不回去,皇上心情差极了,看谁都不顺眼,奴才们都快被皇上身上的冷意冻死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宁欢扑哧笑了,她轻轻敲了敲圆团的帽子:“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圆团儿,竟然在背后告你主子的黑状,就不怕你主子知道?”
圆团嘿嘿一笑:“只要小主子您回去了,皇上哪儿还顾得上奴才说的话啊。”
宁欢闻言,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她笑着轻哼一声:“行了行了,看在你的份儿上,今日便回去吧。”
谁料圆团一脸惊恐道:“小主子,您可千万别说是因为奴才才回去的,皇上要是知道了,奴才恐怕得掉层皮!”
宁欢又被他逗笑了,乐得不行。
“小主子,您可千万别提奴才,您回去当然是……”圆团儿嘿嘿一笑:“是想念皇上了才回去的。”
宁欢有些不好意思,便故作凶狠地剜他一眼:“就你话多。”
待回了养心殿,看着满殿通明,灯火煌煌,宁欢一时被晃了眼。
这座象征着无上尊贵与权力的宫殿朝她敞开大门,就像她的家一样等着她回来,她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不由地晃了晃脑袋,甩开这些有的没的。
她走进西暖阁,见皇帝正倚在炕上翻着书,温暖而明亮的烛光映照在他的侧颜,将他本有些淡漠冷清的面色柔化许多,衬得他如玉的容颜愈发温雅清贵,她竟又被他极好的容颜晃了眼。
皇帝察觉到动静,他心下有几分烦闷,无心去分辨便以为是不长眼的奴才又来了,他抬头,眸中带着不悦的冷意。
待他看见是宁欢站在那儿,又惊又喜,眸中的凉意霎时褪去,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温柔与笑意。
皇帝刚想翘起唇角,想了想又放平了。
他面色淡漠而端肃,冷声道:“还知道回来?”
宁欢难得见他这般清冷正经的模样,她不仅没被吓到还一边在心中偷笑一边盯着他看。
皇帝被她明晃晃的目光看得又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努力绷着嘴角,奋力维持住面上的冷淡之色。
宁欢掩唇偷笑,她走过去拉住皇帝的手,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笑:“你生气了?”
皇帝想了想到底没舍得放开她娇娇软软的小手,但他只是垂眸看着她并不言语,面上是持重的庄肃与淡漠。
宁欢看着他面上冷淡,却口嫌体正直地握紧自己的手,眼中的笑意更盛了,她摇着他的手撒娇:“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见皇帝依旧不说话,宁欢便站起身来。
皇帝顺着她的动作抬起头,下一秒直接僵住了。
宁欢已然伏进他的怀中,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抱抱。”
皇帝无奈地轻叹一声,抱紧了她:“坏姑娘!你就仗着我心软。”
宁欢笑眯眯的,她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下次一定早点回来!”
皇帝忍不住酸溜溜道:“我还当长春宫有什么好的,不就踢踢毽子吗?你在养心殿不能踢吗?我又没拘着你不让你玩儿。”
宁欢心道当然不止踢毽子了,长春宫有许多和她年纪相当的小宫女儿,她们能玩在一起的事儿太多了,长春宫当然好。
但她现在自然不会说出来,便顺从地哄着他:“能踢能踢,那我下次就在养心殿踢给你看好不好?”
皇帝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宁欢在他怀里笑,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跟个孩子似的。
她咬唇想了想,在他怀中直起身子:“那你闭上眼好不好?我送你个礼物。”
皇帝垂眸看了她片刻,顺从地闭上眼。
他感受到一道轻轻的,香香软软的气息靠近他。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然后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唇瓣接触时温温软软,少女清甜芬芳的气息瞬间盈满了他。
他睁开了眼。
她蓦地看见他墨玉般清幽深邃的眸子,一时忘了反应,下一秒便天旋地转地被他压在身下了。
他紧紧地搂着她,夺过主动权,含住她的唇轻柔地亲吻吮咬,等她不自觉地松开牙关后便温柔又不容抗拒地乘虚而入,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芬芳,那清甜又润泽的滋味让他愈发加深了这个缱绻而缠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