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上次奥运会,有多少人没参加吗?”安夏问道。
龚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1980年,美和它的支持者抵制莫斯科奥运会,1984年,苏和它的支持者抵制洛杉肌奥运会,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1984年我国拿到的许多金牌,本是苏和它家兄弟的强项。今年是汉城奥运会,至今美和苏没放话说要抵制,它们以及它们各自的支持者都会来。”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怎么?我们的运动员一定赢不了美和苏吗?”龚伟一拍桌子。
安夏看着龚伟,淡然一笑:“我就告诉你有这么一回事,你要是觉得一定能赢,那就赌呗,大不了就是你龚书记上任牡丹厂三个月不到,决策失误,厂子倒闭。到时候,我可不帮你背黑锅,全厂工人都会知道,拍板生产的人是你。”
安夏连哄带吓,热血上头的龚伟,也冷静下来:“嗯……那就再研究研究……”
他一心想超越父亲,但不想中道崩俎。
最终决定,牡丹厂接下了少量运动服面料的订单,那点量,再怎么也能卖得出去。
龚陈两人的爹大惑不解,这是他们专门带儿子赚钱,怎么这两小子都不愿意呢?
两人各自对父亲说了安夏的分析,陈厂长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他仍想赌一把。
龚书记则严肃重视了这个问题,他想进轻纺部,绝对不能有任何重大失误。
宁可不出成绩,也绝不能出错。
于是,他悄悄打听业内同行的动静,发现大家都想趁着奥运会的机会,大干快干一波赚够。
就算奥运会的成绩还不错,市场也难以消化这么多。
第二天,老陈和老龚一碰头,决定对生产计划做出调整。
在牡丹厂,陈勇虚心求教:“那你看,有什么面料可能大流行呢?”
“正经人衣服要用的面料。”安夏说得认真。
陈勇一脸茫然,什么,还有不正经的衣服?
“就是正装嘛,你看现在进外企是不是开始流行了?还有出国,你看签证处那边的人,哪个不是衣冠楚楚,以表示自己家境良好,不稀罕黑在你们国家。”
也就是棉里掺了些化纤的面料。
牡丹厂只是生产面料的,面料在大部分情况下,不是面对最终穿衣的消费者,而是服装厂。
还得找服装厂问问情况。
如果服装厂的人不肯进货,他们面料厂说得再热闹也没用。
安夏忽然灵光一闪,找到上个做寻呼台制服的服装厂。
自从安夏给他介绍了寻呼台制服的生意之后,黄厂长又接到了不少其他公司的制服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