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保存吗?”安夏惊讶地睁大眼睛。
张老师也疑惑起来:“还有能保存的编辑器?不都是写完代码直接运行吗?”
安夏这才知道,这年头的编辑器,居然真的没有保存功能!
疯狂输出一长串汇编语言之后,然后电脑屏幕一黑……
再开机时,屏幕上黑乎乎一片大地真干净。
输的那一长串但凡能剩下一个字母,约翰?冯?诺依曼得从棺材里蹦出来给那电脑磕三个响头。
得知现在的技术给人类造成的精神内耗之后,安夏不得不感慨,这还得是张老师,儒雅!
要是她自己遇上这事,怕不是整个小区都能听到她的哀嚎,顺带还有砸键盘的声音。
“我们单位有好电脑,工业用电,保证不会断!”安夏大声说。
张老师摇头:“我还要上课呢。”
“晚上和礼拜天都能来呀!”
张老师的脸一僵,这是什么可怕的资本家?
安夏赶紧解释:“厂子里现在急需,哎,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师母洗完碗也过来帮安夏解释:“我们厂现在辟了一个新厂,安夏他们都被调到那里去了,什么都没有,确实着急。你就帮帮他们嘛,就当接我下班。”
师母的组这个月是夜班,晚上十一点上班,早上七点下班,说是夜班,其实工作量在凌晨一点之前就能轻松完成。
然后大家就各显神通找地方睡觉,离得近的人就溜回家睡觉,早上再过来露个脸下班。
张老师还在犹豫,他接妻子下班是一回事,变成夫妻双双从九厂下班就是另一回事了。
安夏忙说:“张老师,您不是九厂的人,让您白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您要是能做出来,我以牡丹纺织厂办公室主任的名义保证,给您一百块怎么样?”
听到这个数字,张老师和师母对看一眼,一百块不可谓不动人。
要是他们知道这钱是安夏出,那就麻烦了,心里明明很想要。但还得三请三让的「不要不要,这多不好」。
现在两人都以为这钱是「牡丹纺织厂」出,薅公家羊毛,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安夏也没说谎,她现在确实有这么一重身份。如果需要的话,她也可以用「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身份做保证。
第二天晚上,安夏的办公室里就多出一个「等着接老婆」的爱妻好男人。
“这个软件,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张老师问道。
啊……名字?
对哦,软件想拿出去卖,得有名字。
安夏琢磨了一会儿,翻了翻字典:“叫仓颉怎么样?很有文化底蕴。”
张老师摇头:“不能用中文,打不出来。”
“那……拼音?”安夏退而求其次。
“gjie,七个字母?太长了吧?”张老师反问道。
安夏想了想,没错。
dos是三个字母,wps是三个字母,字母太长,确实不利于记忆。
而且,就我国各地的方言风格,还不知道会被记成什么玩意儿。
安夏第一次上电脑课的时候,有个同学总是把「纯平」读成「shun平」,还怪电脑字库里怎么会连这么常用的字都没有。
她可不想因为软件名字太长而导致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