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桌子被突然重重的捶了一下,梨花木的桌面坚硬结实,可是桌面上的杯子都被震的淅沥哗啦动了起来。
刘必成吓了一跳,缩著脖子瞪起眼睛呆呆地看著肖林。
肖林气势凌人的直直的绕过他们从门口走了出去,没有留下半个眼神,刘必成和方舒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个完美孤傲的身影离去。
“砰──”
直到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才让他们回了神。
“art,”方舒叹口气,蹙著眉头看著我,这个哈佛的高材生此时一脸的无奈,“你怎麽回事情啊,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个紧张就……”刘必成也十分沮丧的交缠著手指,这下完了,彻底的得罪肖林了。
“你的脑子里面装的是些什麽呀!”他气势汹汹的撑起身子看著我,恶狠狠地嘀咕著,“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真不知道他看上你那一点。”
刘必成眼角有些发红,但因为方舒的最後那句话,突然一震抬起了头,结巴地问道:“你……你说什麽?”
难道说,方舒的意思是肖林还依旧喜欢他吗?
方舒没有理他的发问,凑过身来乌黑的眸子闪动著难懂的光芒,“喂……我说,你在那里也别干了……”
果然还是要失去这份工作吗,刘必成难受地低下头,看来明天又要开始重新找工作了,这些日子来别的不熟悉,找工作还是有些经验了。
再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应该不会太难吧。
沮丧地叹了口气,耳边似乎传来轻微的磨牙声音,刘必成奇怪地抬头,方舒毫无形象地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art,我的话还没说完,麻烦你别走神,ok?”
哈佛的贵公子明显带著不悦的神情,口气中充满著不耐,刘必成只能老实地点头。
“……两个月前,肖总的秘书跳槽了,後来接任的几个不是大发花痴就是受不了肖总的脾气,总之──他不能没有助理,而你以前又是和他相处默契,那种奇怪的相处之道你一定可以胜任,现在,我希望你能重新担任他的助理,怎麽样?”
他凑近的盯著刘必成的眼睛,刘必成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这些要求实在是太突然了。
原来以为连工作都没的做,都做好了被狠狠羞辱一番再被炒掉的心理准备,没有想到竟然会提出让他继续留在肖林的身边。
做肖林的助理,意味著又可以呆在他身边了,就算他对自己已没有感觉,或者是恨著自己,但至少可以照顾他,又可以每天看到他了呀。
“喂……刘必成!你到底干不干啊?”
“啊,”刘必成被方舒再一次的咬牙切齿声拉回了神智,忙不迭地开口道:“干,”像是怕方舒反悔似的,腾地站起身,紧紧握住拳头,大声道:“──我干!”
方舒被他难得一见的豪迈气势吓了一跳,不过也就是转眼间又恢复了以往的优雅从容,他微微勾起唇角,“很好,那就好好干吧。”
回到家里,刘必成和李娜说了调动职位的事情。
李娜面色听了後,面色并不好,沈默地坐著,很久以後才说:“成哥,别……为了我们太委屈了你自己。”
李娜现在整日就是照顾孩子,等到孩子两岁进幼托後她才出来工作,在这个期间家里的一切开销都由刘必成来负责。
虽然她的这句话说得有些像妻子的口气,但照著现状,她在经济上的不独立,这麽说也没有错。
所以刘必成也没有介意,只是胡乱的随便和她聊了几句就独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心有些紧张的突突跳著,因为明天的即将相逢。
今晚的月色很好,窗外是明亮皎洁的上弦月,刘必成没有开灯,享受著月光的温柔抚慰。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
他努力的给自己打气。
也许……就像是一个老朋友那样打声招呼也是可以的,或者就是单纯的工作上的同事关系。
可是……肖林也会这样想吗?
突然想起最後那次肖林绝尘而去的眼神,冰一般刺骨,的剑一般的决绝。
事到如今你还依然恨我吗,肖林。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来祈求你的原谅。
辗转反侧了一夜,天色微亮时才朦胧睡去,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死赶活赶最终还是迟到了。
踏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看著会议桌上众人的眼光,有好奇,有鄙视,有不屑,有无奈……刘必成满脸通红,额上的青筋因为急速奔跑一突突地跳著,那一瞬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会议室里沈默了下来,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良久过後,一个温文的声音终於打破了这份,让刘必成极度尴尬的寂静,“art,先坐下做会议记录,等结束後再和肖总解释迟到的原因吧。”
刘必成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卑微地猫著身子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把自己藏好,各部门的经理们又重新开始了陆续汇报工作。
无聊的没有一丝新意的内容,刘必成拿著笔在纸上胡乱的涂抹著做掩护,在暗暗给自己打了第十七次气後,他终於横下心偷偷地抬眼,看向了首座的位置。
肖林气势逼人的端坐在那里,脸上淡漠的没有任何表情,漂亮的黑眼睛中黝深一片,仿佛没什麽可入他的眼睛。
不知为何刘必成却忽然感到如坐冰!,冷冷的直刺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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