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冤家!居然还是这般不知羞!”
苏轸愤怒的喊声从院子里传出来,月萍和一众女使都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韩执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还揉着自己的肩胛处。
月萍有些疑惑,下意识就看向了门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时苏轸就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一根细细的竹条杆,也不知道从哪里掰来的。韩执看到对方还拿着这个竹条,吓得直接躲在了月萍的身后。
很快,田况也从房间里出现,连忙拦住了她,安抚道:“好侄媳好侄媳,莫要生气,这是人家自己送来的,与贤侄无关啊。”
“叔叔也莫偏袒他,现在官人最重要的便是念书考功名,怎可行这般莺莺燕燕的浪荡事?”苏轸说着,就要上前教训一番韩执。
韩执连忙道:“我错了八娘,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妾身道是昨日那般殷勤,官人怕不是早已知晓此事,故而想迷惑妾身,好去寻那花魁了?”苏轸说着说着,眼眶看着就要红了。
“我没有……”韩执此时就缩在了月萍身后,唯唯诺诺的。
“谈事情而已,叔叔也是不喜欢烟花柳巷那般地方,就权是那些县官,喜好那里罢了。”田况也说道。
“他们这般,也是想认识认识贤侄。日后贤侄必然是能中举的,入了官场,多认识些人也是好的不是?”
“不行!母亲命妾身一路监督我家官人,虽信任那些县官大人,但是官人这般脾性,去了怕不得被人迷了眼睛。至此荒废学业,落了个纨绔子弟的名号。”
苏轸的态度很是明确,韩执此时小心翼翼地,不敢和她对视。
“不会的不会的,叔叔会看着他的,好侄媳不必如此。”田况还是想劝一劝,毕竟是拓宽人脉的机会,对韩执也没什么坏处啊。
“不可!”
苏轸抿着唇,手里微微抖。一直死死地盯着韩执,但是越看,越像是更委屈了。干脆一把丢掉手里的竹条,转身回了房间里。
进了房间还没完,她甚至用力地伸出手,把门给关上了,出巨大的声音。
田况和月萍对视了一眼,后者却低着头,韩执也叹了一口气。田况走上前来,问道:
“好贤侄,这……”
韩执摇摇头,一脸苦恼地说道:“抱歉了叔叔,这情况您也看在眼里。侄儿这次,可能真的不能去了。”
说着的时候,还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肩胛,结果这一碰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田况再次叹气,反复忖度了一番后,说道:“罢了罢了,不去便不去吧。今日我一个人去便好了,你在家里,好生安抚一下苏娘子。”
韩执点点头,看着田况离开后,就有些步伐沉重地走到门口,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进去,最后关门。
一进门,韩执就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换了一副表情,一脸欣喜、屁颠屁颠地来到了床前。
苏轸此时还在擦着眼眶,看见韩执过来了,就低声问道:“叔叔走了吗?”
“走了。”韩执点点头。
“不得不说,八娘表演的还挺逼真的。”韩执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就连叔叔和月萍都看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