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潇死了。
易忘川带着她的尸体不知去了何处。
人间客栈里,易斐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手中的瓜子都吃的不香了。
"啧啧啧,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成了新一任的鬼帝。"
掌柜的捻了捻胡子,感慨道:"是呀,确实出乎意料。"
易斐重重叹了口气:"师父他老人家是解脱了,苦了我往后余生都要守在这间客栈里,到死才是个头啊!"
"没事儿,掌柜的我呀,会一直陪着你的。"掌柜的捻胡子的手一顿,懒洋洋的支起下巴。
"若你实在不想守在这儿,也可以收个徒弟,让他帮你守。"
易斐啧了一声,"你当别人傻呀,放着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待,跑到我这儿守着个破客栈……"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来守。"
易斐猛地一下坐起身,差点把老腰给闪了!他呲牙咧嘴地看向来人,笑得眉眼弯弯。
"桀桀桀,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感情你是我那素未谋面的乖巧大徒弟呀!"
说着他一拐一拐的走上前,一手搭在对方肩上,挤眉弄眼的调侃道:"乖徒弟,叫声师父来听听!"
"滚!"
玉星流一巴掌将人挥开,神情格外阴郁:"我只答应帮你守在这儿,可没说要认你这个师父!"
易斐又贱兮兮的凑上去,桀桀笑了两声:"按规矩,你不认我当师父,就不能守在这儿。"
玉星流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再得寸进取,就自己守着这个破客栈吧!
易斐心虚的垂下了头,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桀桀,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就安心在这儿守着,那女人有什么事儿,你出去帮帮忙就行了哈"
随即他话锋一转,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兴奋的双手直搓:"掌柜的掌柜的,你快去收拾收拾,小爷我带着你一起去闯荡江湖!"
"呵呵,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就不……"
掌柜的摆了摆手想要拒绝,却被对方一把揪住了胡子,强行拖了出去。
"你一把老骨头了,才正是该出去闯荡的年纪呀!别废话,赶紧去收拾!"
……
鬼市里的一众大小鬼们心情都很抑郁。他们好不容易熬死了鬼帝覃潇,却又莫名其妙空降了一个新的鬼帝。
短短三年时间里,他们动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次暴乱,结果下场一次比一次凄惨。
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老的打不过,现在来了小的,他们还是打不过!
打不过能怎么办?
只能熬着呗!万一就熬死她了呢!
转眼又是一年清明。
冷月心慵懒地靠在软榻上,闭眼假寐。近来她总是嗜睡,胃口却不大好。
莫非是这群小鬼太闹腾,把自己给累着了?
正逢此时兰沧泽回凛风堡祭祖,不在身边,她更觉疲惫乏味,仿佛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她翻了个身,心中莫名有些思念。
三年前,兰沧泽苏醒。对方本想一辈子留在鬼市,陪她暮雪白头。
当时自己是怎么劝得来着?
犹记那时她歪靠在对方怀里,捏着指头笑他粘人。末了被他缠得腻歪,便寻了个由头想要把人支走。
"兰澜出嫁,凛风堡只剩下老爷子和兰二叔两人,若是被哪个不想玩的欺负了该怎么办?"
兰沧泽将头埋进他颈窝里,声音模糊不清:"可是,我想陪着你。"
冷月心被他揉搓着,身体和心都跟着化了,说出口的话也甜腻腻的,有些粘牙。
"有你陪着,我自然欣喜,你不在身边,我也会默默等你回来。
只要我们心里念着彼此,天涯海角亦是亦有归期。"
兰沧泽吻上她的唇,一双血眸里染上情欲,又带了一丝委屈:"可是,可是……"
被他问的心乱,冷月心微微将人推开,仔细打量了他片刻,突然嗤笑出声。
"怎么,兰大堡主怕我又一声不响的跑了,再也寻不到我?"
"哼!这种事你做的还少吗?!"说着兰沧泽在她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想到过往,冷月心唇边的笑意更深:"那你就赶紧培养出来一个继承人,这样就可以回鬼市一直陪着我了"
而她调戏了人的后果,自然是被对方压在床上,好一阵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