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神色,靳澜更是怒火滔天,叱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看我……”
慕渐初扬手打断音书的话,靳澜刀拔了一半,硬生生地回了鞘。
李晴柔似乎这才有所动容,垂下头低声道:“做都做了,晴柔并不后悔。”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半点心肝。
她才盗出了一叶霜意图陷清风楼于不义,她才杀了他的两位爱妾,甚至于一年多前,她还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现如今她平静如常,就好像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一般。
李晴柔更是不知死活地说道:“是妾身对不住主君,主君若是有气,怎么罚妾身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可是夫君想要从妾身口中问出什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有来生,妾身愿三世为奴,以偿今生之过。”
慕渐初握紧的拳微微颤抖,整张脸如黑墨,沉声问道:“他将你推给我,就为了那区区一味药!晴柔,他值得你做出如此牺牲么?”
李晴柔咬住下唇,扬起脸来,目中皆是缱绻的笑意,轻声道:“主君,您与莲娘子又如何?”
慕渐初阖住双目,片刻后睁开,问道:“如此说来,晴柔是承认前些日子清风楼的种种祸事皆是你所为了?”
李晴柔点点头,无所畏惧地盯着慕渐初,道:“凡事种种,皆为晴柔所为,主君这便依据门规,杀了妾身吧!”
言讫,李晴柔美目一闭,一副赴死的模样。
一旁的音书似是不忍面对,偏过脸去。
“你们都下去!”
慕渐初冷声道。
音书和靳澜二人犹疑片刻,还是拱手抱拳,招呼着一群人都下去了,亮光处只有李晴柔和慕渐初默默相对。
他们之间,还有一大笔账要算,今日就要聊个明明白白!
所有的人都走尽了,慕渐初重重握拳,然后慢慢松开,立起身慢慢走向李晴柔。
在行至切近时,慕渐初冷冷道:“你看着我。”
李晴柔抬起头,却又实在不敢直视慕渐初的双目,只好慢慢垂下头,盯视着自己的脚面。
“刚刚你不是还振振有词,说做都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么?如今,你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么?李晴柔,本楼问你,你在清风楼这些年岁,本楼可曾苛待于你?可曾责骂于你?可曾让你有过委屈?”
他很少这样称呼她的全名,若是如此,必然是十分生气了。
李晴柔轻微地摇摇头,慕渐初又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本楼同床共枕如此之久,都难敌他对你残忍至此么?”
李晴柔没有说话,答案已在不言中了。慕渐初吐出一口浊气,慢腾腾道:“本楼还有一问。”
“……”
李晴柔仰起脸,等着慕渐初问。
“莲漪究竟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宋莲漪实在是倒霉。
那日,她听写意说,楼中来了一位侯爷,知道这二人来者不善,便要使计盗出剩余的一叶霜,恰逢宋莲漪来请她入晚宴,刚好瞧见了桌子上放着那把仿刻的密室钥匙和满桌的药瓶。
宋莲漪虽嘴上没说什么,可瞧着已起了疑,李晴柔只能派写意和阿四想办法毒杀宋莲漪。
待二人去了宋莲漪的卧房,才知道她果然起了疑心,正寻了宋医师询问。
原本若是只有宋莲漪一人,写意和阿四还有信心得手,如今多了一个武功不俗的宋医师,两人没了把握,折回李晴柔处想办法。
李晴柔买通了家厨,骗过宋莲漪的贴身侍女,将牵机药和麻痹味觉的药都下在了宋医师的茶里,宋医师不辨滋味,自然尝不出牵机药。
宋莲漪对李晴柔只是怀疑,故而没有告知慕渐初,转而寻来母家同族宋医师商量,宋医师这才死在了宋莲漪的房中。
眼见宋医师饮下毒茶,披着斗篷的阿四现身将宋莲漪与其奴仆杀害,奴仆被扔在了地道中。而吩咐完一切事务的李晴柔整理好仪容,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晚宴上。
慕渐初一瞬也不挪眼地瞧着眼前这个眉目如丹青一般婉约的女人,轻启薄唇,平静地讲述着杀人的事实。
忍不住又问道:“那……蝶恋花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不怕没人想到寒潭,你就不怕你也就死在这里了?”
李晴柔张口回答,没有半点犹豫:“妾身,妾身从踏入清风楼的那一刻,早就无惧亦无怖了,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他安好,夫君,蝶恋花其实就藏在妾身身上,妾身忧心一叶霜被那什么明远侯翻找出来,这才自损解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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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你怎么会有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