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种状况,楼俊自然准令,各部这次没有异议,有异议也没人敢再提。
各部门马上去做准备,会场的人也渐渐散去,符絮走到黎元晴身边,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黎衍点了一支烟,没有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黎家老大黎闲三十岁就已经儿女双全,父亲只他一个儿子,精心培养,妻子精挑细选,门当户对,他没什么生意头脑,父亲联系着符家,后来跟着符庆阳也算闯出点成绩。小儿子元央三岁生日,老父亲从外面带回来十岁的黎衍,说是黎闲的弟弟,孩子们得叫个小崽子“二叔”。
贵族们的风流韵事实在不少,黎闲也没想着自家能出淤泥不染,妻子告诉他得注意老父亲百年之后的产业继承,黎闲想了想说:“要是阿衍比我有头脑,给他又如何。”
这话不知怎么被黎衍知晓了,他回来没想着兄友弟恭,这个大哥居然如此仗义,因为年龄小,他算是和元晴元央一起长大,两个孩子喊着他“二叔”,被骂了被欺负了跑过来找他,他带着哄带着玩,倒是8区灯红酒绿,熏染他从一个懵懂少年到花花公子。
黎家老父亲去世,大哥接过产业,但是股份却在几年之内转移给了他,他花名在外,却也担着黎家的脸面,好歹给两个孩子留底挥霍。
符庆阳要送儿子符汀参军,元央也哭着喊着要跟着“老大”,黎衍吓唬他,去了军部扒层皮都是轻的,元央不哭了,小嘴叭叭:“二叔,你多拿点钱,说不定我能好过点。”黎元晴那时候已经进入临床实习,给黎衍打电话:“让他去,三天就哭着喊着回来了。”
三天过去了,三年过去了,符汀没有回来,黎元央也没有。
再见面,瘦了、壮了、长大了。
什么都能接受,他不能接受元央没了。
“二叔,阿晴。”符絮顿了顿,也不知道怎么说:“阿汀会把元央带回来。”
烟雾间,黎衍说:“阿汀……也要好好回来。”
“会的。”
其实符絮不敢想,阿珂嘉现在在想什么。
那个恶劣至极的诅咒,现在应验在身边每一个人身上。
士兵带安隐换好衣服,是一套崭新的战斗服,胸前联盟军的“长剑缠花”标志熠熠生辉。
非常巧合,缠绕着长剑的是一株铃兰。
“长剑寓意联盟军如利刃出鞘,而铃兰花语是幸福归来,每次战斗,希望民众幸福归家,希望战士平安归来。”阿珂嘉穿着同款的迷彩战斗服,站在门口给安隐解释。
“你身上有铃兰花的味道,我们一起带元央平安回来。”阿珂嘉对安隐伸出手。
“我听说——”安隐面向他,说:“铃兰又叫君影草,我是谁的影子呢?”
“你就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影子。”阿珂嘉动了动手,似乎在催促安隐。
安隐低下头,把手放在阿珂嘉的手心里,
芯人萤
“我还要在这里等多久?”洛沉问,显示器屏幕里,露出珀斯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快,宝贝,8区传来消息,说符家研制出来了针对我们的芯人,搞笑得很,这项技术除了芬琳,谁也不会,所以,你猜到了吧。那个芯人是谁?”
“是安隐。”
“跟你说了,他是养不熟的狗崽子,当然一切都在计划中,我们手里的牌越来越多了。”
“你杀掉那个姓黎的军官了?”
“当然没有。”珀斯仿佛胜券在握,“这次计划如果成功,这世上再也没有亚特洛斯了。”
洛沉皱起眉,看见珀斯微微移动了一下屏幕——一个跟自己长相相同的芯人躺在地上,旁边是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军官。
“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的计划是?”
“还是上次刺杀阿珂嘉那个芯人的灵感,我已经可以完全复制你的内核,除了自我意识那部分,也就是说,在现有条件下,我可以复制出任何芯人,芯人重要的从来不是外表,而是内核。”
洛沉瞬间就明白了珀斯的意思,“你想换个躯壳给我?换谁?”
珀斯留了一个谜底,没有告诉他,挂断了视讯。
“害怕了?”阿珂嘉握紧安隐的手。
“没。”安隐摇摇头。
他们带来一整个飞行编队,但是鉴于敌暗我明,阿珂嘉只带了安隐和五位经验丰富的军士作为先遣小队。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我只是觉得,你们需要一位对芯人了解彻底、研究经验丰富的专家。”符絮扯了扯覆面,“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整合一下信息,希望安隐可以知无不言。”
“在别墅的地下实验室,你们还没有知无不言?”阿珂嘉冷笑一声,安隐尴尬地看了符絮一眼,“是我……对阿珂嘉说了。”
“哼!”带着覆面和头盔,看不见符絮的表情,但是安隐仍然察觉到了符絮的不满。
“有个问题我想先问,哥,你的订婚典礼怎么办?”
“请你看看日期好吗?亲爱的弟弟,如果按照之前的日期,今天就是我的订婚日。”
“所以呢?你推迟了?”
“是的。”
阿珂嘉和安隐对视一眼,“父亲没有阻止?其实我更想问,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看见父亲,他去哪里了?”
符絮岔开话题:“回去再说,现在没什么比找到元央更重要的事了。”然后拍了拍安隐的肩膀,“从你开始说?”
“还是您先说吧。”安隐有些紧张,他还是没办法以一个芯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参与对话。
“好吧。”符絮扯下覆面,拿出视讯器,调出投影,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一些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