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骨节分明,与玉同色。
她转头看向船上的人,今日出来带的都是小厮,没带一个婢女。
昏迷的女子也要名声的,总不好让这些粗糙的男人去抱人家。
谢昭宁皱眉想了想,眼看小厮要去抱人家,她忙阻止,“去铺床,我来。”
谢昭宁跳下去,竹筏晃了晃,谢昭宁吸了口气,口中嘀咕一句:“我穿着澜袍,但我是女子,你别害怕。”
许是安慰过自己,谢昭宁有了力气,伸手将女子抱了起来。
女子清瘦,没什么分量,谢昭宁轻易就抱了起来。
冬日凌寒,女子浑身冰冷,呼吸微弱。
谢昭宁上船就让人去烧热水,想了一圈,将人放进自己的船舱。她畏寒,房里有炭火,进去就会暖和。
小厮仆人们忙得团团转,谢昭宁累得脸蛋通红,索性直接坐了下来。
附近河面还没有结冰,她从哪里飘来的?
谢昭宁妥帖,将炭盆挪了过来,试图让人家暖和些。
热水端来,她站了起来,张口就吩咐:“你们替她换衣裳。”
说完,她又咬了舌头,询问小厮:“船上可有女子?”
“没有,您今日出门不是说不带婢女吗?”小厮谢含翻了白眼,说什么婢女和表姑娘串通好了,不如不带。
打脸来得这么快,以至于谢昭宁无话可说。
少年人白皙的面容上浮现淡淡红晕,她问:“不换湿衣裳会不会死?”
谢含回答:“夏日不会死,冬日会死的。要不先挪回府,不过,半道上会冻死。”
不会说话,竟会添乱。
谢昭宁将人赶了出去,烦不胜烦,又将自己带来的换洗衣裳从箱笼里翻了出来。
炭火烧得人发热,谢昭宁脱了厚厚的外袍,撸起袖口,露出一截如嫩藕般的手臂。
都是女子,换身衣裳罢了,等你醒了,得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谢昭宁自我安稳一番后,掀开锦被,将女子捞了起来。
动作有些粗鲁,对方竟然还没醒。
谢昭宁怕人给冻死了,好歹一条鲜活的性命,她又将人放下,翻出药箱找出护心丸。
“你得吃下,若不然死了,我就是白忙活一场。”
谢昭宁求爹爹告奶奶地让对方吞下药丸。
药丸喂进嘴里,她又捏着对方鼻子,咕噜一下,吞下去了。
忙活至此,谢昭宁松了口气,忙再接再励,拿了衣裳就给人家换上。
炭火烧得额头上一脑门的汗,谢昭宁伸手脱下女子的外衫,衣裳湿透了,连带着被子都是湿的。
女子如同木偶人一般随着她折腾,乖巧的依偎着她,脱下中衣,露出肩膀上一片雪白的肌肤。
谢昭宁眨了眨眼睛,随后闭上眼睛,手忙脚乱的去换衣裳。
闭上眼睛,就只能摸索,双手不自觉摸到摸到那里,莫名柔软。突然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谢昭宁睁开眼睛,欣喜道:“你醒了、你自己换。”
对方攥住她的手,用尽了力气,眼眸深邃,那张素净的面孔便多了几分锐利,像是一把刀戳进了你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