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眨了眨眼睛,橘黄色的烛火显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她装作不解:“恢复什么记忆?”
谢蕴一怔,罢了,她二人还在演戏。
真累了。
她不问了,起身抱起枕头就砸向谢昭宁,“我累了,睡觉。”
谢昭宁弯腰捡起枕头,赤脚踩在踏板上,屁股落在榻沿,道:“殿下是真疯吗?”
提及正经事,谢蕴翻了个身,手撑着脑袋侧躺下来,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骨子里透着傲气。
“不晓得真疯还是假疯,我见过两回,就是疯疯癫癫的。”
谢昭宁目光下落,定在她的脖颈上,衣襟散落,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谢昭宁故作正经地伸手去整理襟口,刚一伸手,谢蕴就拍开她的手,翻身平躺下来。
灯光亮了,两人还没用晚饭,谢昭宁有些饿了,口中不忘回答:“我觉得是假的。”
谢蕴浑身一颤,坐起身子,心里疑惑渐深,想了想,口中说道:“不管她真假,你自己出门提防着些。”
谢昭宁抿了抿唇角,低头不语,谢蕴看她憨态可掬的模样,也不觉得疲惫了。
“罢了,你自己想,我睡了。”
谢昭宁哼哼一声,随后翻身躺上来,靠着她的肩膀,“谢相,要不我去一趟巴邑封地,去查一查,如何?”
眼前的事情成了一团乱麻,先帝、废太女、巴邑王,先帝死了,其他两人还活着,巴邑王或许清楚。
她问:“事情很简单,巴邑王是不是真的将孩子送去了西凉,若是真的……”
她顿了顿,谢蕴蓦地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像是山间深潭,光如何都照不进去。
解题的唯有巴邑王。
巴邑王若真送出了,那当年就是一双孩子。
“你写信去问,巴邑王不会告诉你,不如我去问问,如何?我和荣安郡主长得那么相似,我相信他也很好奇的。”
谢昭宁望着屋顶,自问自答。
她的眼里蒙着一层白色的雾,看不清未来的路。
谢蕴不赞同,“从牙侩着手去查。”
之前觉得杀了荣安郡主就可以,如今想来,荣安不死,那就一定要查清楚。
她又说:“你别管了,我让金镶玉去查,你该准备成亲的事情了。”
谢昭宁回过神:“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之前不算,再重新成亲。”谢蕴无理取闹地推了推谢昭宁,“你去安排。旁人有的,我也要有。”
谢昭宁脑袋疼了起来,这么大事情当前,你还有心情成亲?
“谢相,大敌当前,你还要成亲吗?”
谢蕴睨她,不高兴道:“你失忆前说喜欢我,什么都答应我的。”
谢昭宁:“……”
堂堂一朝丞相,你学什么无理取闹。
谢昭宁无计可施,悲催地点点头:“成,我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