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曹冲为义父自然只是句玩笑话,吕思彤也没好意思花曹冲小朋友的辛苦钱,只是把他们原本需要赔偿的电视机钱和修补墙面的钱扣掉,先还给了体育老师。
至于买陶俑的那三万元,还得看到时候公开陶俑后能不能补贴给她,要是没补贴,那肯定还是得算在老祖们的头上。
等到两天后出发去南京时,却只剩曹操一个鬼。
袁绍原本也是想去的,生怕对后世的认知落后于曹操,两人争斗了一辈子,死了恩怨虽说愿意放下,那也还是得争一争的。
没跟着去主要是曹冲的原因,一口一个袁伯父叫得可甜了,说哥哥回了高陵,父亲要去南京,自己一个人在家有点担心,万一小吕家进了贼人,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好财物。
老头子最经不起小孩子的撒娇,何况曹冲这样聪慧讨人喜爱的孩子。
但他觉得曹冲让自己留下并不是因为担心家里遭贼,小吕说过后世的门叫防盗门,无法轻易打开,而高楼之高,也不会有人爬窗户。
他感觉,每当自己和曹操站在一块的时候,曹冲看他们的眼神就很奇怪,有些担忧、有些心虚,难不成是觉得他小心眼,趁着这次曹昂不在身边要对曹贼下毒手?
最终袁绍还是留了下来,曹冲说要教他使用手机。
而曹冲向吕思彤申请使用笔记本电脑,反正她出门这几天也用不到,还不如给他研究。
吕思彤想拒绝,又想到冲儿那么努力地赚钱,还是答应了。
曹冲学得很快,粗略翻了下每个盘的内容,发现了一个名为[各朝历史学习资料]的文件夹。
好奇的鼠标移上去,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曹冲记得自己学到过专业名词,叫作:蜘蛛感应。当将要发生危险的事情时,人本身会产生一种不适地抗拒感,让你不由自主地停下当前的行为。
“……”想起之前几次好奇心得到的结果,曹冲这次选择不好奇。
袁绍拿着手机走进来,问怎么回复消息,小吕说她那边已经上高铁了。
因是周内坐车,客流量不算多,因此高铁上还有不少的空座位。
苏馆长和吕思彤买的是同一列车,但座位相隔了一个车厢,为了方便沟通暂时挪到了苏馆长边上的位置,有人来了再回去。
苏馆长三四十岁,但保养得很好,今天穿了一身新中式交领薄绒衣,下身一件过膝苎麻百褶裙,头发简单盘起来,十分有气质。
曹操眼前一亮,但没说话。
听到苏馆长提到了孙权墓,曹操便问吕思彤:“此去建业(南京),顺道孙权墓否?”
吕思彤拿起手机装打电话,说:“……不知道,你不是说不计较了吗?”
曹操叹一声,说:“生子当如孙仲谋,仇怨虽放下,孤且当做是去看看理想型的孩儿。”老头说话都能夹带新鲜词汇了。
吕思彤小声回答,说:“其实很多人已经帮你实现了生子孙仲谋这事……”
“什么?”
“没什么。”吕思彤说,“去或者不去,到了那边再说吧。”
曹操说:“你能让鬼魂附身,可否也借孤一回,我去与孙权叙叙旧。”
“……”已经上过袁绍当的吕思彤可不会轻易答应,沉默。
也看出了她的顾虑,曹操认真道:“你放心,孤绝对不会念檄文骂回去,何况,此行也少不得孤的帮忙吧?”
“……”考虑再三,为了学分,还是答应了。
苏馆长看吕思彤放下了手机,笑着侧首问:“打完电话了?”
随后看见吕思彤侧过身来,用一种油腻的表情看着自己,微微挑眉,道:“不知夫人芳龄几许,可否婚配?”
权儿美吗
苏馆长三十多岁,四十还不到,和年轻人的代沟不算多严重,也知道一些喜爱历史的年轻人平日里说话就带梗,便把此时的异常当做是吕思彤开玩笑。
正巧也想和这位天赋天才好好聊聊,便闲说几句生活,又把话题引到了文物上去,好奇她是怎么一眼辨别出来那堆碎片是高陵出土,而且准确到曹操的发妻丁夫人。
曹思彤说:“这有何难,此物本就是孤……本就是我命工匠所造。”
“啊?”苏馆长疑惑,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思彤也觉得有些不妥,改口说:“孤……我是说,此物是曹操命工匠所造,我曾读到过相关书籍,所以认出来了。”
“什么样的书,能借我看看吗?”
“……祖传之书,不便外借。”
“你能读到这么专业的书,看来平时对曹操的历史还挺有研究的。”
“略懂些罢了。”曹思彤笑了笑,却又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挑眉道,“夫人若有关于曹操的疑惑,孤……我都可以解答。”
两人相谈甚欢,聊了很多东汉末年的事情。
列车行驶一个多小时就到站了。
吕思彤接管回来自己身躯的时候已经出站到了广场上,苏馆长正拖着行李箱在打电话联系当地人员。
吕思彤没着急跟上,四周环顾了一下在旁边的石球上看到了坐着的曹操,连忙走过去,气得快要抓狂。
“我真傻,真的,我居然信了你的鬼话!”就说怎么才上车没多久就提附身的事,原来是想泡妞!丁夫人没了都不知道,长子回高陵心念养母,幼子在学习知识努力赚钱,当爹的居然!居然!!
曹操一脸惬意,说:“不过是出于长辈对小辈的关切罢了,我岂会对小辈有私情?何况,苏馆长乃有志之士,为研究历史立誓终生不婚无后,将其学生视如己出,真奇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