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帘雾跪着走到齐途面前,放下佩剑,阖眼等待,此心决然。
大长老默许。
鹤山面色不善。
洺徽不喜。
……
“楼莺陷害同?门,当?足以逐出宗门。”
“所?有怂恿追随者,亦该罚。”
“宁焘入魔,着囚禁于绝命池,夺苍生?道弟子身份,待宗主出关,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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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累作痛的身体走出大殿,干净的阳光洒在徐帘雾的脸上,手腕颤颤巍巍的抬起,挡在眼前。
他有些分辨不清,这光是冷还是热。
也有些分辨不出,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
绝命池之水,乃寒极刺骨,是囚禁,也是惩罚。
逐出苍生?道,是因为杀了同?门。
可宁焘做错了什么。
吴醇眼中的真相,多么可笑?。
一个主动作恶的人被杀,有什么错。
走着走着,他累了。
靠在无忘山顶的磐石上,目光扫过这一草一花,看外门炊烟,内门袅袅,直到这一刻,他开始质疑,修的道是真是假。
盲目的追随拯救苍生?,曾经的维护与舍命相救,在这一刻反噬到了顶峰。
明明是救了他们,可却恩将仇报。
往前他信苍生?道,私以为身边有一群秉承救世之道的知己相伴,遇见不平事可拔剑,遇到艰难境可相助。
若那人不悔不改,也不该心软。
可当?事实降临在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执行者身上,一切也变了,变得那么自私、丑陋、卑劣。
师尊呢?
师尊会怎么觉得?
他会救宁焘吗,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认这么一个徒弟吗?
搜魂的强大副作用,让他的神?魂太脆弱,望着天地,身体渐渐滑下。
“大师兄。”
楚琢玉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徐帘雾,在一片竹林的掩映下,他背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明霖峰。
漫山遍野的明霖花还开着,雾居的门就敞开在这一片花海之中。
走进内室,将人一点点平放在床榻边,怕磕到他,也怕毁了这幅睡颜。
在梦里,他的双眉都紧蹙着,那点红痣像红豆落在云里,绵软里含着耀目,惨绿的道服穿在身上,处处合身,与别人站在一处,都不一样。
他就像是一副画,无论?静看、动看,都引人目光,叫人不舍移开。
很?久了,不曾这么近的看他的容颜。从前那个十步都不离他的人,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任他怎么看,怎么瞧,都不会训斥,不会不满,不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