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胸口却骤然被人趁虚而入,那里穿透了一柄青色长剑,剑身上还泛着淡淡的寒意。
它的瞳孔触碰在冰凉的剑锋,又遥遥看向出手的人。
手中只余剑鞘的美人,同样看着自己出剑的方向。
剑气破空,熟悉的剑意同样也惊醒了在一旁打坐的楚琢玉,抽出长剑之瞬,人已在徐帘雾身后。
仍旧在草地上盘腿而坐的裴裹儿,眼睫动了动,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上斜的眼角沾着些许未曾睡够的水汽。
也是这短短刹那,更多像它一样的影子围住了这里唯一的三个人。
它跑的很快,徐帘雾没能看清楚它的模样,也感受不到它的气息,可濯缨剑的烙印却在告诉他,那东西已是离他越来越近。
“琢玉,来的东西不是人。”
“它在向我们靠近!”
楚琢玉的表情略微变化了些,像是十分抵触。
秘境之中,不是人的东西很多,也不一定是难对付,他也并非害怕,只是打起来,总归并不舒服。
他曾遇到流着脓的将死之物,也曾遇到过浑身不知多少个眼球的恶鬼,还曾见过一滩黄水且黏腻的妖物,一旦沾身,便几欲让人作呕。
即便是胜了,剑身上所附着的东西,也让人目不能视。
“师兄。”
徐帘雾从这一句中听出了些许不情愿,同样想起了某些曾经的并不太美好的记忆,而小师弟他极其嫌恶这些非人之物。
以他的推断,方才现身的定是某种死物,虽肖似人的模样,却非人。
他将右手又往身后拦了拦,语调平静,不快不慢,总会叫听的人不禁放下些许芥蒂和胆寒。
“琢玉,不要逞强,此番我已有胜算。”
其实,是没有的。
毕竟,他都不知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徐帘雾像是哄着孩子的书孰夫子,饱谙经史,却从不过分要求求学的弟子,谆谆教诲之下,满是呵护。
楚琢玉听了,心安得地又往徐帘雾身后站了些,他不惧,却也着实不想为了这些出手。
“大师兄,你要小心。”
裴裹儿站在二人之外,像是天然被排斥的边缘人,不过也并不伤心就是了。
每每她见徐帘雾对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嘘寒问暖,唯一的感觉是,自己像是一个老父亲。
亲眼看着亲自播种、亲自施肥,亲自灌溉的白菜被猪拱了。
徐帘雾还不是一颗普通的白菜。
他是最贵的翡翠玉雕白菜,本该清清白白啊。
裴裹儿耸了耸肩,转念又掏出了几张黄符,装模作样地在手中拿着,眼睛滴溜地朝四周划过,判断了一下来的大概有多少。
随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