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五菱宏光缓缓停车,没过多久,再次驶离。
原地留下一个戴着鸭舌帽背着黑色双肩包的男人。
公路两旁树木高大挺拔,没有了车灯照明,此刻显得有些阴森。
对面村路有束光左右摇晃,等那束光照在脸上时,男人眯了眯眼看向对面。
“兄弟,去哪?”来人问道。
“老于家。”
摇摇晃晃的光柱转换了方向,朝着来时路缓缓移动。
……
东北的冬天向来天亮的晚,楚心悠跟人拼车到全保县住了一宿,可惜因为某位人形抱枕的缺席导致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这种情况下,早四五点钟应该是她睡的最熟的时候,但因为要赶六点的客车,也只能克服生理本能强制开机。
了一会呆,放空了一会麻木的灵魂,楚心悠掀被下床,绑,冲到洗手间解手,洗脸刷牙一气呵成。直到人稍微有了些精神,抓起挂在玄关的外套和背包便出了旅馆。
在旁边的早餐店买完早饭出来时正好赶上六点的客车,楚心悠上车随意瞥了一眼,略过穿着军大衣戴着雷锋帽双手插袖坐在最后面睡得正香的农民工,看向他旁边那个裹着厚厚羽绒服手中拎着一袋子零食的男人。
楚心悠直接朝后面走去,一屁股坐在男人旁边,把手里一份豆浆糖饼递给他:“还是原先那家,豆浆没加糖,原汁原味。”
男人笑着接过,顺便把零食递过去,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晕车贴和晕车药。
“先把晕车贴贴上?”
楚心悠点头,转过身让男人把晕车贴贴在耳后。
一旁的农民工此时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也醒了,睁眼便对上了正吃着豆沙饼的楚心悠。
“呦,醒了?”
楚心悠嘬了一口沈遂安递过来的豆浆,把另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豆浆油条递了过去:“早餐。”
农民工低头,闭着眼睛揉了揉脸颊,又拍了两下,“啪啪”的响声好似在唤醒着什么。
“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非要跟你们出来这一趟……”那人声音疲惫,一边接过早餐,一边还在用手掌搓着自己的额头。
“困死了……”
一只手突然拍上了他的军大衣:“野子哥,不要后悔了,后悔也改变不了你已经坐在这里的事实。”
楚心悠一手拿着豆沙饼在吃,一手随意的拍了拍某位被早起干eo的“野子哥”。
付彬野抬头幽怨地盯着她,举起油条“吭哧”咬了一口,然而幽怨的视线很快就被某人一脚踢断。
“联系上俞归了吗?”
付彬野幽怨的视线没有消失,而是转移了目标,他盯着沈遂安机械的一口口咬着油条:“联系上了,在平安村呢,我们坐客车大概一个小时到。”
得到准确的信息,沈遂安就不再理付彬野,扭头看向楚心悠,有些担心的问:“一个小时,能撑住吗?我看前面还有座位,你去前面坐,会不会好一点?”
楚心悠摇头,吃完最后一口饼,就着沈遂安的手又嘬了一口豆浆后,便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我睡着就不能晕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