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客厅内何致和纪家三口翘首以盼,不忘礼仪和卫柏打过招呼就品尝起来,厅内一时只能听见咀嚼食物的声音。
肠粉色泽清亮诱人,酱汁香气扑鼻,口感鲜香顺滑,纪罗何三人吃得心满意足。
小糕,名副其实,极其喜好吃糕点,因此与其他三位成年人不同,他直奔蛋黄酥,还得贴着他柏叔吃,吃完一口目瞪口呆,“柏叔你好厉害!你来当我们点心局的老板吧?”
纪谈刚拿起蛋黄酥正吃着呢,闻言被噎住咳嗽得惊天动地,喝了口夫人递到嘴边的酸梅汤才缓过来,“你这小子,不过确实好吃,”说着话锋一转,“老何你要不要,不要我买了,定然抵得上你那铺子钱……”
话还没说完何致就拍案而起。
“是不是兄弟了?你会品尝我不会吗?卫兄弟的实力有目共睹,我自然是愿意以一百两白银的价格转让的。”
说着就要把铺子的归契拿出来,事实胜于雄辩,何致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了这些方子,他绝对能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
“你先看看这纸契书,实打实的是我名下的铺子啊!你看找个时间我们去官府交接更替一下契主的身份。”
卫柏接过契书浏览,点头肯定后又还了回去,“在下自然是信得过何老板的,不过这几日有事,待我忙完我就提前一听请纪兄帮忙传话如何?”
能帮上忙纪谈乐意至极,当下就放下筷子,朝卫何二人拱手说:“纪某荣幸之至!”
没待其他人说话,小糕咽完最后一口蛋黄酥,发言说:“爹,小心娘又说你贫嘴!”
一时间纪府上空的笑声久久不散。
今日蛋黄酥做的多,三家平分都不少,在道别前卫柏用油纸包分别包了两份。
“如松兄,这是我做的点心。”
李如松也了解卫柏的性子,没有拉扯,说下次要猪头的话可以事先找自己预订,不用四处搜罗。
点头示意后卫柏脚步轻快敲响自家的院门,“阿颂!”
正伏案练字的林轻颂闻声而起,毛笔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去开院门了。
看着眼前嘴携毛笔的夫郎,卫柏难忍笑意,关上院门抚了腹恼羞成怒的林轻颂,“没有嘲笑阿颂,是被阿颂可爱到了。”
言语情意绵绵,被卫柏接过门闩的林轻颂这才有手拿下毛笔,嗔瞪了卫柏一眼。
屋内卫柏倒了杯水,看着夫郎拆油纸。
“又买点心了?”
“不是,是我自己做的点心,叫蛋黄酥。”卫柏提及后又讲述了今天所有的事,见夫郎愣住一阵儿后冲过来抱住自己,卫柏深深肯定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相公,你好厉害!”林轻颂话语间是藏不住的雀跃。
“嗯哼,所以我们的林掌柜近来写字和算术习得如何了?”
林轻颂屁颠屁颠地去翻找自己联系的证明,文绉绉道:“虽不可同日而语,但我会坚持学习的!”
怕是再调戏下去自家夫郎都要头悬梁锥刺股、卧薪尝胆、凿壁偷光了,卫柏适时收敛,“做账房掌柜绰绰有余了夫郎,不要妄自菲薄。”
两人一番浓情蜜意后才堪堪平静下来。
“尝尝。”
蛋黄酥外酥内软、外甜内咸,口味新奇但可口,难怪何老板那般满意,林轻颂吃着蛋黄酥如是想到,见相公只是看着自己吃,连忙催他也吃些。
卫柏示意他喂自己,林轻颂脸色一滞拿起一块蛋黄酥递到卫柏嘴巴,见他张嘴一下全塞了进去。
自己惹生气的卫柏可不敢再卖乖,吃完后问道要不要试试肠粉,挑时间找铁匠打一个薄铁盘就好。
林轻颂目露犹豫,又听卫柏诱惑了几句就点头了。
因着家中没有铁盘,卫柏只能再度敲响李家大门。
洗漱完躺好的林轻颂还在回味晚间的肠粉,控制不住地轻吻卫柏的下颚,直球言说自己对卫柏的倾慕。
卫柏目光犹疑,但林轻颂越贴越近,言语间还有些挑逗意味,想着这怪不得自己,卫柏在黑暗中摸索。
被布巾擦洗时,林轻颂迷迷糊糊地还惦记着卫柏明日需要带的东西,“记得……刀具,还有虾皮,我都磨出来了……”
见夫郎昏昏欲睡还惦记着自己,卫柏觉得既好笑又心疼,贴近夫郎耳畔,低声道:“明日午后才去,夫郎安心入睡吧。”
二人第二日不用早起为摆摊做准备,难得睡了个好觉。
好不容易过了正午,林轻颂目送卫柏出门时却有些不舍,他俩好久没有这样安逸地待在一起过了。
夫郎目光缱绻,卫柏也没有再藏着,“罗绫姐邀请你一起去府上。”
“我?!”林轻颂难以置信。
“嗯,他们家不是主要开布装吗?听说你的绣活好她也想从你身上找寻一些灵感——就是一种新想法。”
话毕二人携手信步。
厨房内,在卫柏的安排指令下,一切食材准备和处理井然有序。
书房内,小糕哭兮兮地写着课业,罗绫和林轻颂以刺绣为话题侃侃而谈。
卫柏把做佛跳墙需要的鸡汤高汤吊了起来,开始一一巡视分配下去的任务完成情况。
厨房里一众食材准备好后,没有人主动离开,一部分原因是想看看老爷重视的厨子的手艺,另一部分原因是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轻待卫厨。
以往人声熙攘的钱来钱往赌坊二楼今日安静了些,二楼往往都是大庄,今日因着钱锦来视察就清场了。
“钱老板,这是赌坊近几月的账本,请您过目。”
翻至记录谭利欠债的那一页,钱锦从二楼往下瞟了一眼,“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