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不就是要将人绑在身边一辈子么?
深知自己劝不动,也不知如何相劝,阎昭还是像往常一样说话行事。
耳边裴逢幸慷慨激昂说着自己的设想,裴安对上阎昭的目光,微微颔首。
阎昭和沈常乐低语几句,起身出去,裴安紧随其后。
这场面裴逢幸没少见,便没放在心上,继续和顾知温他们叨叨,商量着日后如何玩耍,只是声量在二人离开后低了许多。
“想好了?”
“嗯。”
“你舍得天各一方?”
裴安低笑一声,说:“我倒是想只顾一己私欲,但生在侯府,肩负家国”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日后我们都会照拂他。”
“多谢。”
这回离开裴逢幸没有以前浓烈的不舍,毕竟这次回京下次就是定居在这儿了,离他的愿望又近了一步!
回京心切,裴逢幸差点没忍住掀帘催促裴安,但转而一想,若不是有兄长站在他身前担起一切事宜,他哪里会像如今这般逍遥自在,于是便安静待在马车内。
裴逢幸原以为阿爹他们会应允但也会劝阻或训斥几句,没想到一回院子就看见了帮自己收拾义务的阿娘。
定安侯府夫人前几年开始痴心在祠堂礼佛,平日只在重要日子才会露面。
他们一家私下不讲繁琐的礼数,裴逢幸快步上前叫人,夫人眼神柔和,拉住裴逢幸的手,叮嘱他日后孤身一人在青禾县如何如何。
“阿娘,你们就这样同意了?”
裴母莞尔一笑,抬手拂过裴逢幸有些凌乱的碎发,说:“你自在开心便好。”
没想到会这样顺利,裴逢幸高兴之余又不禁愧疚:“可兄长就不能自在开心了”
眸光一颤,裴母收敛神色,柔声劝道:“人各有志。”
见人还是恹恹的,裴母又说:“日后若是得闲了我们便去看你。”
过几日便离京了,裴逢幸想抓着兄长玩闹几日,不料次次落空,除了除夕夜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些,寻常见一面都难。
侯府忙着小少爷离京的事,连一向重视的除夕夜都忽略了几分。
离京前,裴安在书房生生独坐了一夜,却不知另一处有人也辗转难眠。
看见父母眼中水光的那一瞬,裴逢幸有几分恍神,瘪着嘴说自己想他们看也会回京的!
裴母笑笑,伸手理了理幼子的毛领:“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