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画了颗爱心。
梁颂北扬了扬嘴角,把字条揣到了兜里,叼着变凉的三明治下楼,回到西街已经有客人等候了多时。
“北哥最近忙什么呢,想约你一次可真是难啊。”
梁颂北寒暄了几句,将用纹身器具备好,从冰柜拿出色料。
后背的麒麟是一个月前割好的线,整背打雾从中午一点做到了晚上八点,整整七个小时下来,肩颈发麻发硬,僵疼得厉害。
梁颂北收拾好东西后看了眼时间,约摸着学校下了晚自习,刚拿出手机就收到了条信息。
是梁美英发来的,说是和朋友一块儿喝酒开不了车,让他去发来的地址接她。
两人年纪差的不大,但辈分摆在这儿,平时没事的时候甚少联系。
所以梁颂北也没多想,只当是她家里人不得空,便开车过去了。
烧烤店外门庭若市,遍地都是瓶子和签子,烟熏火燎的气味顶入鼻腔。
他皱了皱眉,侧身从街道上油腻桌子的缝隙间走过,但在店里溜了几圈都没有见到梁美英的影子。
正在梁颂北准备拨电话的时候,听到店伙计道:“你是来接人的吗?”
“有个女的朋友刚走,账还没结呢,把自己灌了个大醉。”
店里一角不大的双人桌上堆满了空酒瓶,女人趴在桌上,黑色长发掉进了油光锃亮的盘子里。
梁颂北转身想要离开,忽地衣袖的一角被人拉住,死死不肯松手,声音醉醺醺的。
“陪我坐会儿好吗?”
罗姗抬头,额头压得一片红痕:“你最近挺缺钱的吧,我攒了好多,只要你要就都给你。”
梁颂北呵笑了一声,推开桌上的酒瓶,坐到了对面。
“罗姗,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是真的忘了,还是觉得我不会把你那点子事抖搂出来?”
罗姗使劲摇头:“除了这个办法,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见到你。”
她和梁美英的关系一直很不错,这些年梁颂北的事情,她大都是从她那里知道的。
今天是她特意把梁美英约出来,临走前偷偷拿了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
梁颂北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有,我有话要说。”
罗姗知道他不会给她更合适的时间和场合,于是脱口而出:“我忘不掉,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当面不当面反驳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坏人。”
她在外面躲了许多年,听到他回到岭北的消息,几乎是立即回来了。
起初,她满心欢喜,以为过去可以翻篇。
罗姗摇摇晃晃地起身:“梁颂北,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除了你奶奶,还会有人相信你吗?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了,怎么会到现在都不敢把那件事情告诉她!”
梁颂北气极反笑,有些不耐烦:“你说完了吗?”
罗姗怔在原地,眼泪涌出眼眶,踱步时踩到了地上的空酒瓶,刹那间身体失去平衡。
“姗姐!”
匆匆而来的女孩穿着白色制服,在罗姗摔倒之前掺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