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尚未亮,皇城藩王世子们的别院,就响着一阵阵骂声,都是骂平夷郡王世子姬弋的。
谁睡得正香,被人拉起来,没点脾气的?
诸位世子们骂骂咧咧的,也还是要起来,跟着礼部的官员去城外的村庄。
可他们何曾起来这般早啊?
鸡打鸣都没有他们这么早的!
还不是可恶的姬弋,要不是他,这会儿他们还在睡梦中呢,哪里需要起早去干农活。
见到姬弋了,还不得骂死他?
却瞧他也在低声谩骂,戾气还蛮重的,他们要是过去骂他,指不定能打起来。
只好忍了忍,朝堂不就是怕他们闹事,才给他们安排事情做。
“可他还气上了,要不是他惹了朝臣不满,我们岂会大清早不睡觉,来干农活啊。”
曲阜郡王世子气不过,还是要乖乖上马车,朝着城外的村庄去,嘴里还是忍不住埋怨。
“那郡主不也是被他牵连的,都让朝臣送去寺庙了。”
“他一人,牵连我们这么多人,实在是可恨哩!”
“不过是去干农活,算不上牵连。”
弘农郡三公子云璟,瞧他熟练地上自已的马车,笑了笑,递过去一杯热茶,宽慰道。
“朝堂说的也没错,身为藩王府的人,是该深知百姓的辛苦。”
“不切身体会,陪着百姓一块劳作,如何知晓民间疾苦?”
“咱们还只是耕田插秧,做些农活,这不算什么辛苦事的。”
“我两条腿能站稳的时候,就被父王拉着去田野了。小顽童都能做的事情,简单着呢。”
是么?
曲阜郡王世子半信半疑,瞧云璟说得轻松,瞄了瞄他还有茧子的手,都能感觉到自已的手在酸痛。
干活,哪有简单又轻松的。
他就知道!
才握着锄头多久啊,他的手都要疼得抬不起来了,还腰酸背痛呢。
头顶的太阳更加烈了,戴着的草帽能管什么用?
活还没干完,指不定要先晒死了。
藩王世子们一众哀嚎,一边锄地一边骂姬弋,在一片骂声中,还是要含泪干活。
却瞧着前面路上有一辆辆华美的马车行驶着。
那最为奢华耀眼的马车,挂着明晃晃的定南王府木牌,除了郡主的,还能是谁?
他们从天黑干到日照三竿,她竟然还慢悠悠出发去浮光寺祈福?
他们弯腰手握锄头,她呢,躺在华美的马车里!
都是来为皇上祝寿的,凭什么郡主能舒舒服服的,他们还得干活?
“朝堂,不能这么偏心郡主的吧!”
“都是藩王府的人,不能因为郡主是姑娘家,就不让她干活的吧!”
“对呀,哪有她躺着,我们累死的道理?”
“这个。。。。。。。”
礼部的官员瞧着那边浩浩荡荡的车行,一眼就能看到郡主的马车,那格外显眼的窗纱,瞧着都能觉得清凉。
不禁羡慕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见这些藩王世子们不满,觉得朝堂偏心郡主,就说。
“那,那郡主毕竟是女儿家,让郡主挽着衣袖裤腿,手握锄头干活,确实,不像话嘛。”
“再说了,郡主想握着锄头,我们哪里敢成全她?”
“谁知道她是锄地,还是干什么呢?”
话音一落,瞧这些藩王世子们忽然都寂静无声了,礼部的官员们好言相劝。
“我们不也陪着你们一起干活,帮着百姓辛劳农活,本也是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