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带头表态,其他人纷纷点头,以郡主为题吟诗,不就是作诗夸赞郡主吗?
就算再不喜欢郡主,也没人会公然用诗辱骂阴阳怪气。
夸赞姑娘家,大家都是女子,不是轻而易举?
又不是夸赞郎君,需要斟酌用词。
暮似雪笑着先抛砖引玉,和郡主相处短短几个时辰,对郡主的性子,也算是略有了解。
哪有传言那般凶残恶煞,不就是乖巧俏皮的妹妹?
可比她家中的几个妹妹,讨喜多了。
夸赞郡主,还不是什么词最好,用哪个。
她看着郡主的唇,都能看出娇艳欲滴的,谁能比她还会夸赞?
瞧,果然是,她们用词还是中规中矩了些,不如她!
“是,被你打败了。”
甘相府的小姐甘蕴还笑了笑,瞧着得意自已赢了的暮似雪,打趣道。
“我相信郡主,都不好意思听你的夸赞,你夸的诗,我们还难以启齿。
朝南最好的这间屋子,暮大小姐,你就当之无愧地住进去吧。”
说着,甘蕴还有些意外地看向怀宁县主,刚刚提议以郡主为词,还当县主会不愿意。
她们这会儿是在城外,可郡主在公主府弄的动静,实在太大。
都是勋贵大族的长房嫡小姐,岂会没人传个消息?
怀宁县主应当也知晓,郡主在公主府敲锣打鼓的吧?
可方才怀宁县主是第三位开口作诗的,用词很大方,没有分毫内涵隐射。
怀宁县主在她们当中,身份也甚是贵重了,她若是不愿意,谁会强迫她?
作词选屋子,一开始也是怀宁县主所提议,县主惯来也没用权势压人,非是娇蛮的性子。
可怀宁县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其他人作词赞扬郡主之前,或多或少都要看看她的脸色。
瞧这些用词循规蹈矩的贵女们,不就是想两边都不得罪?
甘蕴还有点为难,祖父传信,让她多盯着些,以免在寺庙闹出人命来。
可她瞧着,连怀宁县主都能开口夸赞郡主,其他人不会无缘无故去针对郡主吧?
那暮大小姐提议以郡主为词,不也是在试探大家对郡主的态度?
必然也是听了兵部尚书的吩咐,看看她们女眷这边,会不会有人惹是生非。
“应该不会有吧?”
暮似雪瞧选出了屋子,大家都相继离去,见甘蕴还在,知晓她看出自已的用意,靠近轻声问。
“郡主连公主府都敢闹,她们必然收到家中的来信,轻易不要招惹郡主。
我瞧着大家,都能开口夸赞郡主,那就是不会针对郡主了?”
“只怕是有。”
“哎?”
暮似雪不解,看向甘蕴,就听着她无奈道:“以往争你这间屋子,大家都是踊跃作词,兴致尚佳,今日呢?”
甘蕴稍加琢磨,就察觉不对劲,摇头说:“她们是都作了赞扬郡主的诗,却读之寻常。”
“可见压根没用心,那就是对郡主的态度,属于观望。”
“先前来时的路上,大家可不是这般敷衍,都想抢着去郡主的马车。”
“这会儿连面子活都不愿做,可见是高阳大长公主施压了呀。”
她们虽是勋贵小姐,谁又能不听家族吩咐?
郡主闹上公主府,此事谁知道最后会如何,能在皇城当勋贵,哪家还不会审时度势?
怎么会现在急着站边,不,还是有。
公主殿下既然施压,总有人家要做出选择。
甘蕴叹气,今年的祈福,只怕还是会生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