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疏不动声色,视线一瞬不瞬盯着轻莺两片如樱粉嫩的唇,眸色暗了暗。
忽然想试试她能醉到何种程度。
“轻莺,这个酒有点烫。”
“啊?”轻莺脸醺红,关切问道,“烫到你了吗?”
“嗯,”裴少疏说,“嘴巴有点疼。”
轻莺顿时着急,一把捧起他的脸:“那怎么办呀,要不要我去找药涂一涂?”
“不用,亲一亲就能好。”裴少疏脸不红,心不跳。
“真的管用?”
裴少疏颔首,用漆黑深邃的双眸认真望着担忧的小醉鬼。
见状,轻莺顾不上思考,径直堵住了裴少疏的嘴唇,吻在一起,笨拙地撬开齿关,想要为他减轻疼痛。
哪怕亲过无数次,轻莺仍旧生涩如初,很快便被男人反客为主,吻得更深,淡淡的酒香彼此纠缠,唇瓣摩擦之间仿佛起了火,滚烫炽热,令人沉沦其中。
一个吻令他们抱得更紧,裴少疏忍不住想,以后绝对不能让轻莺喝醉——太好骗。
暖阁内熏笼燃得正旺,暖气挤满屋子,以至于紧紧相贴亲吻的二人薄汗微出,汗水濡湿鬓角,轻莺很快气喘吁吁,半软在丞相大人怀里。
她趴在人怀里小声问:“烫到……还疼吗?”
裴少疏垂首吻她发间:“不疼,轻莺好厉害。”
小醉鬼好哄得很,一听夸奖尾巴都要翘上天,笑眯眯嘚瑟:“那是自然,我最厉害了,永远保护大人。”
裴丞相浸染朝堂多年,见识到多少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信誓旦旦说要永远保护他。
“永远”二字便是海誓山盟。
“这可是你说的,永远保护我。”他收紧手臂。
“可是……奴婢好像不能永远陪在大人身边……”轻莺窝在他怀中声若细蚊,眼帘低垂,似有落寞笼罩。
裴少疏忽而变得严肃,垂首凑近:“为何不能?”
“就是不能……”轻莺脸颊布满彤云,醉得有些犯困,轻轻打了个哈欠。
“所以你是打算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是什么意思呀?”轻莺茫然。
裴少疏捏捏她的脸:“就是不打算要我了。”
“才没有!”轻莺当即反驳,“可是……可是长公主殿下说只有丞相夫人才能永远陪着大人……奴婢又不是。”
长公主从小养育裴相长大,相当于她的半个父母,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公主必然想挑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做儿媳妇儿。
到时候他们天赐良缘,出双入对……一想到此处,轻莺酒醉得更厉害,头晕晕的。
“就因为这个闷闷不乐?”
“嗯,是不是有点没出息……”